很快,一月底的时候终于迎来了寒假,放假前杨一鸣咬着牙拼了一个星期,把一个学期的各种总结和分析全都赶完了,在学期的最后一天交给了教学处。
丁子木有点儿羡慕杨一鸣有那么长的假期可以歇着,杨一鸣却告诉他其实根本歇不了太久,首先他手头有三个个案辅导,需要每周安排出时间来咨询。另外还有两篇论文要写,还有下个学期的各种教学计划和安排,总之案头工作零零碎碎的也不少。
丁子木听了一会儿问:“心理咨询有什么固定的频率要求吗?”
杨一鸣摇摇头:“没什么要求,基本就是一星期一次。”
丁子木犹豫了一下说:“那杨老师,您看能不能把这三个咨询都安排在每周的前三天,反正你也放假了,每周后几天没事的话就去陪陪阿姨吧,阿姨的身体也不太好。”
很多事儿不用说的那么白,杨一鸣自然明白丁子木的意思,于是他每周有至少一半的时间泡在妈妈家混吃骗喝。杨妈妈一边嫌弃地说杨一鸣不会聊天,不能逗他开心,吃的比猪都多还嘴刁得要死,一边跟周末过来的丁子木小声说“谢谢。”
“阿姨,您别这么说。”丁子木无功不受禄,觉得这“谢谢”俩字当不起。
杨妈妈说,“谁养的儿子谁知道,这么多个寒暑假,就数这个寒假他在家呆的时间长。”
丁子木笑一笑没吭声,继续去厨房做杨妈妈爱吃的枣糕,许筑均围着丁子木一圈一圈地转,转一圈就得一口好吃的,没两圈就吃了个半饱。
杨双明发愁地对杨一鸣说:“你让木木别老做吃的行吗,你看看你侄女,还能再胖点儿吗?”
杨一鸣把这话对丁子木说时,丁子木慢慢地说:“除了做饭,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用。”
丁子木的表情有些沮丧,于是,杨一鸣心疼的一塌糊涂,丢盔弃甲地表示“你赶紧去做好吃的吧,上至老太太,下至小侄女,全家都垂涎三尺地等着呢。”
时间过得很快,翻翻日历距离春节也没多久了。往年的这个时候一鸣是没有时间概念的,他每天睡到自然醒,打电话叫外卖填饱肚子后就开始坐在电脑跟前,玩玩游戏,下载“动作片”,跟工会的人瞎扯两句,实在没事儿干了就各个论坛瞎转悠,逛累了直接爬回床上去团着。
在他看来,寒假就是要这么地堕落才能显出放假的优越性来,要不然就凭自己的那点儿可怜巴巴的工资怎么在朋友圈里“笑傲”众生?
可是今年的寒假,这日子不能这么过了。自从丁奎强事件后,杨一鸣就对丁子木的安全一直不放心,之前不太方便,现在放假了,加上天又冷出行不方便,于是拍着胸脯非要每天负责接送,丁子木婉拒不得只得答应先让他送两天。
第一天杨一鸣就没爬起来床。
丁子木在闹钟响之前就醒了,他关了闹钟悄悄地起来洗漱,天还全黑着就静静地拉开房门走了。等杨一鸣被暖暖的阳光晒醒时,丁子木都做完了第一批牛角包了。
于是第二天,杨一鸣不但上了闹钟还上了手机,另外非常严肃地警告了丁子木不许一个人“悄悄地走掉”。结果第二天,两个闹钟吵得天翻地覆以后,杨一鸣强硬地按捺下砸手机的冲动,恋恋不舍地爬出了温暖的被窝。
放寒假最幸福的事儿就是可以不用早起,如果对方不是丁子木,杨一鸣说什么也不会爬起来。丁子木好笑地看着杨一鸣在卫生间跳着脚洗了一个冷水脸:“杨老师,您说您何必呢?”
“这不想表现表现吗,好歹是你男人。”
丁子木楞了一下,“你男人”这三个字让他有一种奇异的满足感和安全感。
于是,丁子木顶着一张红脸乖乖地上了杨一鸣的车。杨一鸣把人送到店里,正好小云刚把咖啡机热好,于是这一天的第一杯咖啡就给了杨一鸣垫肚子。杨一鸣把人送到以后,返回来再睡个回笼觉,爬起床之后开始继续蹲在电脑跟前等着坐化。
等到了晚上,他会掐着点儿去店里接丁子木。这天,杨一鸣到店里时货架上的点心已经基本被清空了,袁樵靠在收款台边喝一杯热巧克力,透过玻璃门看到杨一鸣走过来,嫌弃地撇撇嘴端着杯子走进了里间。丁子木还在操作间没有出来,只是隔着玻璃冲杨一鸣招了招手。
小云转身给杨一鸣也倒了一杯热巧克力递过去:“杨老师,先喝杯巧克力吧,木木一会儿才能出来呢。”
“谢谢,他在忙什么呢?”杨一鸣接过巧克力抿了一口,非常香浓却并不很甜,是他喜欢的口味。
“有人预约了一个特复杂的蛋糕,木木说裱花太难,要练练。”
杨一鸣坐在窗边的等着,小云站在收款台后面,眼巴巴地看着杨一鸣,一会儿又看看在操作间忙乎着的丁子木,再看看袁樵离开的方向,叹了一口气。
半个小时候,丁子木一边扣着大衣扣子一边急急忙忙地走出来:“杨老师,对不起。”
“这有什么?”杨一鸣迎过去,自然而然地接过丁子木挂在臂弯里的围巾帮他围好,“喝杯巧克力,正好歇一会儿。”
小云又叹一口气,这年月好男人全都内部消化了,怨不得剩女越来越多。
杨一鸣发动车子,顺手打开了座椅加热器,笑嘻嘻地说;“来,给你烙烙屁股。”
“烙熟了你吃吗?”丁子木顺嘴接了一句。
“吃!今晚就吃!”杨一鸣说着,非常流氓地在丁子木的大腿根儿上揉了一把。丁子木猝不及防,“哎”地叫了一声。
杨一鸣笑着踩下油门。
有了路上那句“今晚就吃”,丁子木一晚上都有点儿莫名其妙的紧张和亢奋,只要杨一鸣接近他周围半米以内,他就会有种要蹦起来做一套广播操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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