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丁……你。”杨一鸣痛苦地□□一声,他百分之百确定这一拳头肯定不是丁子木打的,能有这攻击性的只有大丁。
“大丁?”丁子木缓缓地从沙发上坐起来,面沉如水,眼神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但是让杨一鸣隐隐觉得有点儿紧张和莫测。
这当然不是大丁,大丁是一团火,热烈直白,无论有什么都能从眼睛里看出来。杨一鸣马上就发现自己错了,错得离谱,如果是大丁,估计自己不会挨这一拳头,倒有可能顺势被反压下去扒光了“嘿嘿嘿”。
杨一鸣捂着肚子坐好:“郑哥,您来就来,但是能不能打声招呼?”
“我来看看木木,还需要跟你打招呼吗?”
杨一鸣说这话本来就是为了让气氛不那么尴尬,打算嘿嘿一笑就翻篇,然后端茶递水跟郑哥聊点儿正经事,譬如聘礼。可谁知道郑哥紧跟着问:“杨老师,我倒是想知道,我应该怎么提前跟他打招呼。”
杨一鸣恨死自己“老师”的身份了。
“呃,”杨一鸣抓抓头,知道这事儿不能善了了,于是他收起那副跟老丈杆子套近乎的模样,坐正了身子说,“虽然从心理学上我没有办法告诉你具体的操作步骤,但是你可以先让丁子木感知到你的存在。他如果知道了……”
“就不会看到你欺负他?”郑哥冷冷地问。
“我没欺负他。”杨一鸣镇定地说,“我们之间有感情,这是我家,是一个私密空间,在这里我亲吻我的爱人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你是个男的,这就是最大的不对!”
杨一鸣觉得这事儿挺好玩的,按理说副人格虽然是独立的,但是他的出现也是依托主人格的,没想到丁子木勇敢成那样,他这个“郑哥”却对同性恋如此反对。
不过也可能“恐同即深柜”。
不过,杨一鸣并不在意郑哥的反对:“同性恋是一种自然现象,没什么不对的,你的这项指控我不承认。”
“不承认就能否定它带来的负面影响吗?”
杨一鸣眯眯眼,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郑哥,他有点儿绷不住地想笑。郑哥跟大丁完全不同,大丁给人一种时刻准备着跟你同归于尽的压力,瞪着你是眼睛里都是呼啦啦燃烧着的火苗。而眼前的郑哥,头发乱蓬蓬的,穿着丁子木浅棕色的格子睡衣,睡衣口袋里还揣着一双干净的袜子——那是刚刚从暖气上收回来的,二木顺手就给塞进口袋里了。他就这么坐在沙发上,年轻的脸上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神色,用一种挑女婿的眼光看着自己……
天知道,这双眼睛几分钟之前还傻呵呵地盯着自己;那双紧抿着的嘴唇,在晚饭的时候还从自己的筷子尖上叼走了一块肉;那双一本正经搭在沙发上的手,刚刚还死皮赖脸地伸进了自己的睡衣里,搂着自己的腰号称要“取暖”……
我严肃不起来啊岳父大人!杨一鸣在心里哀嚎着。
“杨老师,”郑哥板着脸说,“虽然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但想必彼此都不陌生。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跟木木的事情我不同意。”
杨一鸣挑挑眉,撇了一下嘴,那意思是:反对无效。
“杨老师,”郑哥耐着性子说,“你看,这个社会对同性恋并不是那么宽容的。木木会受到别人的排挤和歧视,你的工作也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儿。”
“可是我爱他。”杨一鸣说,“而他也爱我。”
“他爱你是真的,可你是不是爱他谁知道?”
“二木知道就行。”
郑哥皱了皱眉:“二木?二木是个什么鬼?”
杨一鸣懊恼地直咬后槽牙。
“杨老师,木木不够世故也不过圆滑,他不是傻只是单纯,你不会就是觉得他又‘二’又‘木’就这么肆无忌惮地欺负他吧?”
杨一鸣咳嗽一声:“这里有点儿误会,‘二木’只是一个昵称,就好像你叫他‘木木’一样,这个昵称……”杨一鸣顿了一下,“这么说吧,他有时候也叫我‘恒源祥’。”
郑哥皱紧眉头,“什么鬼”三个字就明火执仗地挂在他的眉间。
杨一鸣:“郑哥,在不在一起是我跟丁子木之间的事儿,只要我俩的感情没有发生变化,这种关系就不会发生变化,所以我觉得咱们倒是可以聊一个新的话题,一个比较有建设性的话题。”
“什么?”郑哥的思路被杨一鸣带着拐了一个弯。
“大丁在哪里?”
郑哥皱皱眉:“我也不知道,这几天我都没有看到他……他又惹事儿了吗?”
“没有。只是二木说这几天都没看到他,想问问他。”
“大丁不是个服管的,如果他不愿意一般谁也找不到他。”郑哥不耐烦地啧啧嘴,“我一天到晚就怕他打架惹事,他给木木找的麻烦已经够多的了。”
“没关系,丁子木并不介意,大丁其实也没有惹出什么太大的问题。何况,你也知道大丁不过是为了保护丁子木。”
郑哥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你打算以后怎么办?怎么面对社会压力?”
杨一鸣心说,这个郑哥的记性还挺好,怎么这话题又绕回来了。虽然这么想的,可好歹面对自己的“老丈人”,杨一鸣还是意意思思地摆出一副尊重的样子说:“以后就这样,我会对二……子木好,一辈子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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