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落草失良机,侯门似海冷如冰。此去良缘皆成梦,不如早拾旧刀兵。
林冲走后,锦儿拉着若贞手道:“小姐,你何时学会妄语啦。你那月事,只怕还有好几日方到呢”若贞啐道:“你又来偷听,好有脸么?”锦儿笑道:“那小姐为何推拒大官人,你是他娘子,这般好不应该。”
若贞羞道:“还还是因为那书,放在枕下,要是被官人瞧见,怎生得了。”锦儿恍然大悟道:“我这便去将它藏好。小姐,你说大官人此去,可否妥当。”若贞叹口气道:“自是不妥。
官人是直性人,只怕会以下犯上,犯了太尉忌讳。那高俅是个小性人,当年王进王教头”想起王进下场,不由深感忧虑。
锦儿安慰道:“无妨,若是高俅为难大官人,锦儿便去求高衙内,谁叫他占了我们便宜,官人若有事,他理当相助才是!”若贞把俏脸一板道:“怎能怎能去招惹那淫徒,他这几日未来滋扰,应了
应了当日之诺,我已很是感激他了,怎能再去惹他”锦儿道:“若是官人不能调回,他又不顾诺言,仍来滋扰,却如何是好?”若贞脸一红道:“他既亲口许诺,以他身份,又喜亲厌旧,自是不会来了。”
忽然正色道:“锦儿,官人对我情深意重,高衙内他,他若再来相扰,我,我便以死明志锦儿,从今往后,别再提他!”锦儿唱喏称是,将头埋在若贞肩上道:“小姐,锦儿再不敢提他了。”
却说林冲行至太尉府,使些银俩,央守门军汉通报。不多时,军汉回报:“太尉有请。”
当下前面领路。林冲虽身为八十万禁军教头,这太尉府却是头一遭来,见府院豪阔,雕栏玉壁,气象森严,不由也有些惴惴不安。行了多时,方至中厅。穿过中厅,那军汉道:“教头,你也是头一次来吧。
再往前,穿过花廊,有一岔道,左首是军机要地白虎节堂,教头千万莫入。右首是衙内别院。太尉宠爱衙内,专一为他置办了这衙内别院,甚是阔气。我早闻教头本领高强,是个好汉,便多说几句。教头若有事相求太尉。
也不劳亲去见他,便去拜拜衙内,莫管多大事,皆能办成。”林冲“哼”了一声,心道:“那宵小淫虫,莫要撞在我的手上!却去会他做甚。”
那军汉见林冲不来理他,便住了脚道:“教头若只去会太尉,径直往前便是内厅,太尉正在厅中阅案。小的还要守门,这便去了。”言罢,转身走了。
林冲见那军汉好生无礼,不由心中有气。正走时,前面来了一人,林冲一瞧,却是八十万禁军金枪班教头徐宁。这徐宁使得一手“钩镰枪法”端的是天下独步,人唤“金枪手”林冲曾与之较量武艺,相互敬重。
林冲乍见同僚,喜道:“徐教师,不想在此相会。”徐宁冲林冲拱了拱手道:“林教师,多日不见,怎的有些消瘦了,教师来此间贵干?”林冲道:“正要见面太尉,有事相扰。”徐宁道:“我刚见过太尉,教师直去便是。”
林冲想起前日徐宁新婚,娶妻曾氏,自己身在陈桥,未曾到贺,便拱手道:“教师新婚,某因公事在身,未曾贺喜,还乞恕罪。”徐宁笑道:“客气了。
今日见太尉,已告婚假半月,来日有闲,请林教师吃酒,再较一回武艺。”林冲大喜称是。别过徐宁,行至岔道,却见右首衙内别院内,三五个丫鬟,拥出四个人来。为首的正是高衙内。
林冲不知数日前在这别院之内,娘子若贞曾被这登徒恶少淫玩一宿,他想起当日陆府囚妻之事,不由双拳紧握,一双眼几要喷出火来。
高衙内却未瞧见林冲,只与旁边那三个公子哥说话。左首那个,乃蔡京小儿子蔡启铭,此子飞扬拔扈,逢人便称其父是蔡京(作者注:李刚之子李启铭,看客懂的),甚是骄横。
右首两个,一个乃童贯养子童天一(注:看客懂的),一个是杨戬之子杨瓜瓜(注:看客懂的)。这三子均二十出头年纪,加上高衙内,皆是持强凌弱之辈,在京中不可一世,人称“京城四虫”
这四个平日里来,常同去御街寻欢作乐,相互比拼性技,故交情甚深。四人中,又以高衙内性技阳物远超其他三人,加之年纪最大,故以高衙内为大哥。北宋歌谣曰:“打了桶(童贯),泼了菜(蔡京),便是人间好世界。”
便是因这四子而起,此时只听那童天一淫笑道:“大哥可知,那刚走的,唤作什么”金枪手“,是个禁军教头,今日来向令尊告婚假。他那新婚娘子曾氏,早被小弟强用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