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拿定主意,要压一压她张师姐的气焰了。
‘竟是带艺投师?’师瑾卿过去听说过,但亲眼见到又是令一番感受了。那荒山派不如太仓有名,却也不是小门小派,联系张云绱之前行为,师瑾卿又想‘莫不是被赶出去的?’
“徐师姐,张师姐,别打了!”那包原丰夹在两人中间,也不得调解之法,忽然他瞧见一人,师瑾卿却在死角,看不见他看见了什么。只瞧见包原丰忙不迭的跑过去。“郁师兄!”包原丰叫道,“你快来帮帮忙吧,张师姐和徐师姐打起来了。”
“包师弟,你可别唬人!”张云绱道,手上招式已经换了,“再说,真是他姓郁的来了我也不怕!我和我的好师妹说什么,自然也都敢说与他听!”
‘好大的威风啊。’师瑾卿只道张云绱还有什么招数,只见远处又来一人,就是那小王爷郁逸昭了。
“怎么回事?”郁逸昭以剑分开二人,后头又有一人跟上。师瑾卿听出那人声音,就是之前她昏迷时向郁逸昭通报那人。
“张师姐……徐师姐她们……”包原丰吞吞吐吐,说不清楚。
“马大,你来说。”郁逸昭道。
答话那人也穿着太仓弟子服侍,但是形态和其他人大不相同,似是胡人:“小王爷,张女侠不许人给那叫花子送饭,说是到太仓之前都得饿着他。徐女侠想起您的打算,去劝告她,就吵起来了。”师瑾卿猜测他该是那王爷的护卫。
“吵起来?哼,马大,你是眼瞎么?没看见我们张师姐连荒山的功夫都使出来了,在你看来都不算是打?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吧。”有个太仓弟子说道。这话一听便是在揶揄张云绱功夫不济。
果然,张云绱被他一激,拔剑就要刺过去,又被郁逸昭挡下:“够了!”
“可不是么,这里还有外人呢。你们这么闹腾,是要平白叫别人看了笑话去啊。”又有个人说,说罢还向师瑾卿这边看过来。
师瑾卿立刻放下帘子,静悄悄的退回床边。
“叫花子那边就由我照看着。”郁逸昭道,“徐师妹,你也住手吧。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何必要这么大动干戈呢。”
徐珖月的气还没有出完,但听见小王爷这么说,也只好作罢:“郁师兄……”
“是啊,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张云绱收了剑,红着眼睛从徐珖月身边走过,“你只在这儿逞威风吧!等咱们回了太仓,见了宋师妹,被她知道你敢肖想小王爷,看她不找你拼命!”
这句话声音说得极大,师瑾卿坐在帐篷里也听得清清楚楚。她只觉得这几个人因为一个男人吵成这样很不值得。也因为单康,忍不住拿自己来比对。她有些惊讶的发现,单康死后才不过一天,她已不觉得难过了。这事若是叫旁人知道,或许会觉得她太无情了些,可事实就是如此。可就算她不难过了,她也不打算就这么轻松的原谅小庞。
“可他毕竟救我那么多次……”想到太仓还有张云绱这样的人物,那小王爷行为也着实让人在意,师瑾卿还是觉得不该就这么让小庞死了。便打算先去看他一看,如果有机会,最好能在到太仓之前便将他放了。
师瑾卿拿定主意,便打算偷摸溜出去寻小庞。只待她还未走出帐篷,便有一人闯了进来。师瑾卿心下一惊,对方却毫无察觉,还哭的梨花带雨。
“周姑娘,我过来和你一起住吧。”之前在外头和人闹得天翻地覆的张云绱背着行囊走了进来,“我都要气死了!”
师瑾卿原是打算去看小庞,这下却走不了了。她想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又觉得刚刚外头那么大动静,她表现得浑然不觉,似是太假了些:“张女侠……你和你师妹?”
“我不想理她了。”张云绱说罢,放下行李,只一会儿工夫,又在师瑾卿的帐篷里搭了一张床,“师妹也是,乞丐也是,一个个都要把我气死!”
“你别生气啊。”师瑾卿也不知该和她说些什么才好。但张云绱过来之后,她立即又有了个新主意。那便是因为张云绱与小庞已有恩怨,如果她能和她搞好关系,铁定有机会能正大光明的和小庞见上一面。倒时岂不是比偷偷摸摸被人抓住好上几倍?况且有张云绱打掩护,她动手脚的机会更多,说不准事情还能有新转机,“你有什么烦心事,不如说与我听?我也好给你出出主意?”
“你不嫌烦就好了。”张云绱抹了抹眼泪,“我就先和你说说我师妹吧。”
“啊,好啊。”师瑾卿道。她本来只想听和小庞有关的事,却不想张云绱这么一说,又扯出了别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