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阿娇盯着从未有过这样神情的景琦,心中下定了决心,决不可以再令独孤容姿有分毫的机会。
“小姐!”边上的丫头拿着斗风远远赶来,却瞧见佟阿娇正立在接近湖畔的树丛中,吓得一声低叫。
景琦也听见了响动,神情严谨地望了过去。
佟阿娇蹙了蹙眉,最终还是缓缓走至了景琦的脸前,“琦哥哥,阿娇本想去给老夫人请安的,不想觉得有些寒意,就在这儿让丫头回去拿了衣裳。”
边上的丫头吓得不敢噤声,垂首奉上了掌中的斗风。
景琦盯着脸前娇柔婉转的佟阿娇,沉音道:“方才的事……”
佟阿娇屏退了丫头,促声道:“琦哥哥,你不可以被迷乱了心性,你是景家的长房长孙,你岂能忘了自个的身份,不管姨母怎想,这景家岂能令她进门?!她是左相之女,还是个无端退亲的女人!她如今仅是要利用你啊!”
景琦的面色一沉,“她不是!”
佟阿娇头一回见到景琦发怒,吓得泪水也连连在眼圈中滚动,泫泫欲泣的样子更添娇弱。
她忙垂下眼帘低吟道:“对不起,琦哥哥对不起,阿娇不是存心的,阿娇仅是怕你一时被她迷惑住了心,做了糊涂事,姨母子嗣艰难,一直视你如命,倘若你为独孤容姿在景家难以立足,她该如何是好?”
佟阿娇搅着掌中的丝帕,单薄的罗裙在秋风吹拂下显得瑟瑟发抖。
“不要讲了。”景琦别过脸,“这事对独孤二小姐的清誉有损,还望佟妹妹不必再提。”
待到景琦走远了,佟阿娇的泪水才夺眶而出,她从小就认给自个是必定会踏进景家的,从来也皆是以高门毓秀的要求来令自个愈来愈耀目,本以为景琦会对眼下的自己惊艳乃至认可自己,可一切都没有依照自个的心意来。
“小姐……”丫头替她披上了斗风,垂首不敢再讲话。
佟阿娇敛起了泪水,闭着眸子重重地呼吸了几口,随即摸了摸袖带中的一个小纸包。
她本以给自个用这些下三滥的花招只会降低了身价,可除却这个,还可以有何办法?
鸿慈仙馆内,景老夫人攥紧了独孤容姿的掌,不安地问道:“要走?咋了?是景琦欺压你了?”
独孤容姿无奈一笑,“怎会,外祖母,景琦表哥对容姿非常照拂,不过容姿毕竟已然长大,岂能永远躲在景家?”
景老夫人叹口气,“你都晓得了?这事着实是外祖母的意思。”
独孤容姿倚在景老夫人的肩上,娇嗔道:“外祖母,您还把容姿当作跌不得碰不得的孩子呢?外祖母这多年的心血都花在景家了,对表哥亦是悉心栽培,岂可以为容姿就付诸流水了?外祖母……容姿不是好生的么?”
景老夫人心痛地抚了抚她的长发,“你啊,反而是长大了愈来愈……”
“外祖母……”独孤容姿抬起了明眸,扁着嘴道:“容姿可是外祖母一掌教出来的,莫非还可以吃亏了?”
景老夫人失笑,“你这孩子。”
她踟蹰了片刻后又问道:“你表哥跟你讲了?容姿,倘若外祖母的意思,景家是不可以为难你分毫的,你表哥的人品你亦是清晰的,你当真是想清晰了?”
独孤容姿垂下了眼帘,“外祖母,这事容姿自有方寸,不会让景家为难的,您就别担忧了,表哥会有好姻缘的。”
想到了佟阿娇,独孤容姿轻笑,说起来这佟阿娇也算是为人处世、风仪气派都十分端庄的高门毓秀,前一生景琦跟她郎才女貌,亦是青州的一段佳话。
景老夫人见她心意已决,只可以是轻叹了一声,“安心,往后不管是出何事,外祖母总会立在你身后的。”
独孤容姿一笑,伏在景老夫人的肩上道:“是,容姿都晓得。”
刚回到明瑟居,杏贞还未开口问那些许景老夫人送来的衣物首饰,独孤容若就急匆促地跑来了。
“二姐,你要走了?”他一脸的汗水,瞧着一身的紧身服饰就清晰是从演武场回来了。
独孤容姿忙命令丫头去打了温水来给他拭拭脸,笑道:“怎么?你还不舍得回长安?”
独孤容若扭捏着坐在独孤容姿的边上,摇摇她的衣衫,“二姐,此时回去正赶上程家家学开课……”
独孤容姿噗嗤一声笑了,边上的杏贞也笑得禁不住了,“小姐,你这罪过可大了。”
婉贞也笑了,“你这丫头,快跟我去厨房瞧瞧阿胶粥好啦没。”
说完,婉贞拉着杏贞便退下。
独孤容若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发,“二姐,可不可以多住几日?二舅父已然答允要令人教我拳法了。”
独孤容姿瞠了他一眼,“上回的书还有一小半没有背出来呢。”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