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独孤容姿便出了景府,景府的车马一路疾行载着独孤容姿一行人往青州城外而去……
“嫡少爷,独孤二小姐一大早便出门了。”见到景琦,明瑟居门边扫着落叶的丫头忙向前讲了这事。
“她去了哪儿?”景琦不安地蹙起了眉。
那丫头笑道:“不晓得呢,不过昨夜里独孤二小姐命令了要拾掇行李,兴许今日是要赶早去买些青州特产罢,青州非常多好玩意儿可是长安也未的。”
那丫头笑得娇俏,不住地睹向清俊不已的景琦。
景琦面色一沉,“独孤二小姐命令了要拾掇行李?”
那丫头点点头,“是呀,婢女昨夜是在独孤二小姐的房外轮值,因此只听见了。”
她滞了滞,又问道:“嫡少爷,还有何事么?几位侍奉独孤二小姐的姐姐也都随着去了,倘若有何事的话婢女可以代为转告。”
景琦摇摇头,扭身的动作竟然有一份惊惶跟黯然。
她要走了?是因给自个提了的这事?
景琦碾着一地的银杏落叶,一身云素衣袍衣襟翻飞下拂过些许空中的落叶。
“琦哥哥。”不远处的路口立着的女人亭亭玉立,一身浅紫百褶裙端庄优雅,裙尾刺着几只蝴蝶更显精美华贵。
斜插在飞天髻上的一枚紫色流苏金钗更衬得她温婉动人,水嫩灵的大眸子蓄着浅笑,嘴唇不点自红,略施脂粉儿,长发垂下自有一番风韵。
佟阿娇盯着漫天落叶下缓缓向自己踱来的男人,眸中的眷念跟痴迷几近要遮掩不住,她垂下了眼帘羞怯一笑,试图令自个更为端庄秀丽。
“琦哥哥,阿娇方要去寻你,没料到在这儿就瞧见你了,前边是何处……风景竟然这样好。”
佟阿娇的目光滑向了景琦的身后,却在瞧见“明瑟居”那仨气势恢宏而隽秀的字迹时笑纹一凝。
明瑟居即是独孤容姿的住所了,这一点她是清晰的,而那“明瑟居”仨字的字迹是自个不会认错的,那是景琦的笔迹,自个的书厅中还挂了好几副求来的字帖。
想到这儿,佟阿娇不甘心地咬紧唇。
景琦见到佟阿娇也有些以外,“阿娇表妹也来了?”
佟阿娇见景琦已然到了脸前,所有的笑纹又恢复了雅致,“昨日阿娇就到了,仅是来时已然不早了,就没有惊得琦哥哥,况且姨母留阿娇多住些日子,阿娇想着既如此也就不急着拜会表哥了。”
景琦点点头,“倘若缺了啥不妨就同夫人说。”
见他又离开的意思,佟阿娇眸子一转,笑道:“上回表哥写给阿娇的字帖阿娇已然写完了,正想着要请表哥赐教一番呢,不晓得表哥可否得空?”
景琦踟蹰了片刻,点头,“我那儿有上好的笔墨,不妨就去那儿罢。”
佟阿娇心中一甜,忙跟上,婀娜的步伐在落叶间跟柔雅致。
青州地处南方,往北隔着山岭跟江水的即是沧州的边界,彼时却是一片草木皆兵的气氛。
“爷,这苏家毕竟是几个意思?”一副外地商客打扮的夜隼盯着苏家紧闭的大门想不懂。
边上同样打扮的男人却是挡不住地一道肃穆气势,俊美的脸盘被草帽遮住了打扮,棱角分明的脸盘冰凉恣意,仅是他眸底的幽深仿佛怎也瞧不穿。
“苏家彼时必定是内乱大于外忧,林震那儿怎样了?”
淳于朗睹了眼苏家近两丈的大门,几不可闻地狭了狭明眸。
夜隼方要摇头就见到了林震的身形。
同样是小贩打扮的林震垂首穿梭过人群,在淳于朗的耳际道:“城外的军营在拾掇行囊,还有沧州的流民都被赶着继续往南了,安抚流民的官吏中混着苏家的人手。”
淳于朗蹙起了好看的眉心,整张脸愈加寒峻,“再探再报。”
他扔下了掌中随手拿着的一件青瓷,明眸里尽是一道势在必得的冷傲,沉音道:“守着苏家的人可以减少,分出一列人去城郊盯着军营,再派斥候混进流民中查探,定要不出差错!”
“母亲!”
小梅急匆促推门进屋,却看床榻上的妇人已然奄奄一息了,她哽噎难言,手足无措地扑向了床榻。
独孤容姿也走进了这城郊村落一处破屋内,四周尽是破陋的摆设,那床板有些发黑,上边铺着的褥子陈旧无比,一瞧即是生活极尽窘迫。
“母亲……你醒醒!容姿小姐来了!她来了……”小梅哭得哽噎难言,独孤容姿瞧着床榻上那妇人紧蹙着眉心,唇瓣亦是毫无血色,大抵是病得极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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