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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西辞又是心疼又是担心,上前蹲下身,简单扫了一眼我的伤口,然后把我打横抱起,温柔地安抚道:“没事了小愉,我带你回家。”
我点点头。
宋西辞的确是带了人来的,但也没有说的那种包围了这艘船那么夸张。
他将我安置在后车厢,让我躺在他怀中,然后吩咐司机先开车去医院,等我包扎完伤口再返回北京。
司机不无担忧提醒他说这一片毕竟还有何攸之的势力,是不是应该早点返回北京比较稳妥。
宋西辞几乎是叫着骂道:“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我一秒钟都看不了小愉现在这个样子!赶快给我开车去医院!”
我心里觉得特别愧疚,这件事本来和宋西辞没有半毛钱关系,我和何孟言,不管谁身陷囹圄其实都是活该,这是他们何家的事情,是何孟言的宿命,也是我的自找。唯独宋西辞,他是个完完全全的外人,没必要因此开罪何家。
“你怎么找来这的?”我虚着嗓子问道。
“你别说话了。”听到我嘶哑的嗓音,宋西辞无奈地叹了口气,“陆离那小子也是可以,我一猜就是他告诉了你何孟言被何家的人带走了。”
果然是陆离,这家伙究竟做了多少事情。
显然,宋西辞也是这样想的:“那小子真是贪,他卖完你人情不够,还要卖我一个。你前脚离开北京,他后脚就告诉我,说你只身去秦皇岛的港口找何孟言了,料定我不会袖手旁观。就我今天带来的这些人,还有一大半是陆离借我的。”
陆离的确计划得无比周密,他博取了何攸之的信任,却故意给何孟言少下药,再放出风声让我去救他。他也知道我一个人办不了什么事,宋西辞肯定也不愿意为了何孟言劳命伤财,于是他让我身陷险境,宋西辞不得已必然出手相助。
虽然我还是不知道他所为哪般,但我的确是大写的服气。
还没到医院,我可怜巴巴地望着宋西辞,几乎是哀求道:“能借我用下你手机么?”
宋西辞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找到一个电话号码拨出去,然后帮我放在耳边。聪明如他,一下子就明白我是想和何孟言联系。
三两声提示音后,何孟言并不久违的声音又响在我耳边:“宋西辞,我正好有事想找你,你……”
“孟言。”我艰难地挤出来两个字,像是撒娇又像是呼唤。
何孟言愣了一下,旋即惊喜地笑了:“小愉,你还好么,你在哪,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知道我的声音听上去一点都不像没事,但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真的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康复了,“你呢,你现在在哪,你离开秦皇岛了么?”
“我在唐山,我怕何攸之耳目太广,会在路上拦我,所以从唐山转了一下车。”果然,何孟言做事缜密,根本不需要我担心,“你在哪?”
“西辞来救我了。”
我听见电话那头的何孟言轻叹了一口气,我猜他心里并不好受,他的女人为了他身陷险境,最后救她出苦海的却是另一个男人。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我很快就回北京了,你在北京等……”
话音未落,我觉得特别困特别累,眼前一片漆黑,手机从我手中滑了下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同时耳边传来宋西辞的吼叫声:“你开快点啊,离医院还有多久?”
第二天下午,我回到北京。
本来宋西辞坚持让我在秦皇岛的医院再休息一段时间,但是考虑到何攸之的威胁,也看到我心急如焚的样子,还是按我要求的,把我带回了北京。
我第一时间看到何孟言,他来医院看我的时候接了个电话,声音比较大,我一下子就听到了那头沧桑而威严的斥责声:“你太让我失望了!”
何孟言深吸一口气:“爸。”
看来那头的人就是何家的老爷子,想把何孟言往绝路上逼迫的父亲。
他没有回避我,当着我的面义正言辞反驳回去:“您就算想让我回美国,您可以和我说,何攸之这种行为无异于绑架,你们真的这么容不下我,想要尽快铲除我么?”
“你说得这什么话!”那头的老人态度也并不和善,“我这是为整个何家好,谁让你那么不听话!我听说这次这个事还牵扯进来一个女人,不管这个女人是什么人,她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