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前,他多待一秒钟都怕自己会崩溃。
耳边,他带着怒气的脚步声在走远,“砰!”的一声,房门被他用力的甩上,然后整个房间都静的让如可觉得,其实她已经死了,她是个死人。
行尸走肉一般的起身,准备去床上躺着,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几天,总之现在,她很渴很饿,但却没有饭吃,也没有水喝。
脚上的步子刚要抬起来,就被一个东西挡了一下,她低头盯着那个医药箱,许久许久……
他拿来的,呵呵,真可笑。
然后她真的就笑了,疯子一样绝望的笑着,笑的她觉得头好疼,不止是头疼,浑身都疼,就连以为已经死了的心,都在一阵一阵发颤的疼着。
她弯身拿起那个医药箱,直接就重重的扔在了玻璃窗上,“哗啦……”的清脆声之后,满地的玻璃碎片……
佣人和站在门口的两名保镖听到了声音后冲了进来,看到的是已经完全疯了的如可。
她扔掉了屋子里所有能扔的东西,谁来拦她,她就往身上的扔过去,枕头,相框,花瓶,工艺品……
很快就是满室狼藉,两名保镖已经将疯了的如可桎梏起来,如可开始用脚踢,拼命的挣扎。
其中一名保镖刚要对她动手,只听到门口传来一声威慑的低吼,“住手!”
那名已经抬起手的保镖顿住了动作,如可却还是疯子一样的挣扎着,她一句话都不说,就是想疯了一样的挣扎。
她只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火烧一样的难受,让她怎么都停不下来,如果现在她停下来,是会死的。
脑子里很清楚,她疯了,彻底疯了。
“放开她。”厉尊依旧站在门口,冷凝着疯了的如可,声音很低很沉。
两名保镖刚一放手,如可就拿到了床头柜上的台灯,大脑到底是空白的,还是只有对那个人的恨,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要把台灯砸到那个人的身上,最好能砸死他。
她真的那么做了,他却连躲都没打算躲,一双冷眸淡漠的凝着她,像是在和她说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动作反应较快的那名保镖,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就要砸到厉尊身上的台灯,台灯七零八碎落地的那一瞬间,如可晕了过去。
她怎会知道,刚才还站在门口的厉尊,是怎么做到,在她倒在地上那一片碎渣之前,抱住她的。
那条受伤的腿,再次跪在了满地的玻璃碎片上,他忘了自己身上的疼痛,忘了一切,只想着,她满身的伤,不能再受一点点儿的伤。
这是什么呢?还是愧疚吧。
从他把她从父母身边偷来的那一天开始,他对她的,就只剩愧疚了,她是他复仇的一颗棋子,她没错,她无辜,但她是陆明湛的女儿啊。
“厉爷……”保镖和佣人都知道他腿上的伤,这一跪,简直就是直接往伤口上扎刀子。
厉尊知道他们在担心自己,他淡漠疏离的说了一句,“都出去吧,打电话让申医生过来。”
没人敢不听他的命令,很快,所有人都退了出来,房门被佣人关上。
厉尊把晕过去的如可放在了床上,床上很乱,他先将她放在一边,然后掀开另一边的被褥之后,再把她抱到另一边整洁的位置。
整床被子被他掀开后,掀掉所有乱七八糟的东西之后,才盖在了她的身上。
他伸手抚摸一下她的额头,不热,反而很冰很冰,冰的几乎感不到温度。
他紧张的掀开被子摸她的手,很冰,她的身体,很冰。
他帮她严实的盖住被子,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慌张,很早以前,他就知道自己一定会载到她的手里,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一切,让他更加清楚。
除了愧疚,更多的是什么。
他打开空调,将房间里的温度调到很热,搓暖自己的双手,想要焐热她的脸,“如可……醒醒,能听到我的声音吗?如可……”
他捧着她面黄肌瘦的脸,就算能听到,她也不会给他任何的回应。
她的沉默才是对他最狠的报复。
他生怕摸疼她一样,微颤的指腹在她的脸颊上轻轻的摸着,喉咙紧的发颤发疼。
如可,你知道吗?那满园的黄玫瑰,都是他的抱歉,每一朵都是他的一句对不起。
他真的该放你走吗?
你就那么想回家吗?
这个家,你住了十四年,还不算家吗?
那一天,如果他拉住的是果以的手,该多好,那样他就可以陪着你,一起跳下去了。
万丈深渊也好,死亡悬崖也罢,至少,就都能够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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