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卿卿转头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洛笙宫的黄衣婢女,婢女迅疾低下头。
她瞧见,北堂琼裳正幸灾乐祸的望着自己。
余欢霆与文子隐跪在地上,用膝盖往赵延之的方向走了几步:
“师傅,我们真的没有,我们只是救回小师妹,并未想过要伤欧阳瑾毓的性命!”
他们确实对欧阳瑾毓恨之入骨,毕竟他竟敢对赵卿卿不轨,但昨夜毕竟是萧迟与上官忆寒的喜宴。
即使再怨恨欧阳瑾毓他们也不会对其下狠手。
他记得他们走时欧阳瑾毓只是被五位十方刀伤到了腿,并无甚大碍。
花深哑着嗓子,泪簌簌落下:“南疆处处皆是毒物,你们将公子丢在后山还说不是蓄意害他?定是你们下的毒!”
余欢霆与文子隐霎时间哑口无言,说来确实是他们的责任。
若不是他们一时冲动将欧阳瑾毓留在后山,他定然也不会中毒而死。
“好了,都别说了!”欧阳振华厉声说道:“还请赵掌门将他们交给老夫!”
他不想再听这些解释,只想将两人狠狠处置,还他唯一儿子一个公道。
“大伯……”赵卿卿急得霎时间没有了主意,这件事这样捋顺确实是师兄们的责任。
可是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师兄们被处置?
“师伯,师兄们都是为了我,若是要处置就处置卿卿好了,求您别让欧阳宗主带走师兄们。”
她紧紧扯着赵延之的衣裳,此刻唯一的希望也只能寄托在他身上了。
赵延之面上虽是沉着,但心中亦是难安。他望向门外,三弟也该到了。
望着满面泪水的赵卿卿,他心中不忍,立即将其扶起。
“卿卿快起来。”
赵卿卿摇了摇头,眼角的泪顺势滑落。
身旁的余欢霆与文子隐亦是劝道:
“小师妹快起来,师兄们做的事师兄们自己负责。”
说罢,又转向欧阳振华,视死如归般。
余欢霆抱拳,眼底微红,声音铿锵:“欧阳宗主,这是我们二人犯下的错,与我小师妹与五毒派都无关系,如何处罚任凭欧阳宗主。”
院内一片安静,只听得清风吹拂落叶之声,与地上人啜泣之声。
文子隐望了一眼身旁的师弟,同样抱拳:“我二人任您处罚。”
他们心中有愧,毕竟欧阳瑾毓之死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况且,他们更不愿此事再牵连赵卿卿。故此,便将责任一概揽下。
“八师兄九师兄,都是我的错……”她松了抓住赵延之衣襟的手,眸中的泪夺目而出。
若不是自己听信花深之言也不会连累了师兄们。
她抬眼眸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对欧阳振华道:
“我愿和八师兄九师兄一同受罚!”
余欢霆与文子隐心中动容,他们的小师妹终于长大了。
但他们岂能让她受到伤害?
“害死瑾毓之人,本宗主必将要其偿命,少主此番是刻意与老夫作对?”欧阳振华怒不可遏。
听到“偿命”二字,北堂琼裳心中大喜。
即使不能让赵卿卿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能让其痛不欲生。
这正是她最想看到的。
只要赵卿卿伤心,她便会喜悦。
“小师妹,此事与你无关,师兄们自己承担。”余欢霆心急火燎的想让赵卿卿与自己撇清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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