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乌黑的头发用着玉冠束缚着,他浑身上下其实并没有什么表明自己身份的东西,但是只简简单单的往那里一站,便是自有一股凛然贵气,任谁见了都不敢轻忽。
烈明艳挣扎着也要起身,上官明喧见状立即说道:“你头有伤,不要乱动,躺在那里便好。”
烈明艳闻言身子一顿,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真的又缩回了躺椅之中。虞氏见状立刻很有眼色的俯了俯身子,表示自己要去赴主持师傅讲禅的约定,上官明喧自然不会不放行。迈出室内门槛的瞬间,虞氏忍不住回头望后看了一眼,就见皇帝陛下站在藤椅附近正伸出手去轻轻碰触女子那还缠着药带的额头,从虞氏的角度上,恰好能够看见皇帝侧面脸上那一抹不容忽视的心疼之色,不知道为什么,虞氏一下子就感觉安心了许多,她想:皇帝对明艳到底还是有感情的。只要有感情,就不会下狠手,只有有感情,就算对方犯了什么大错,也不会再多去追究,因为舍不得,因为自己会心疼。
“太医回禀说你的伤势恢复的很好,再有几日的时间也可以把脑袋上的东西摘下来了。”
“真的吗?”烈明艳回以一个高兴的笑容:“老实说,我缠着这个东西也觉得很不舒服呢,而且最惨的是我还不能洗头,唉!我都觉得自己快要臭掉了。”自从烈明艳“失忆”了以后,上官就发现对方的性情产生了极大变化,或是更准确的说,她的心智好像有点退化了,没了原先的谨慎小心滑头滑脑,反而多了许多幼稚天真,在他面前反而比过去放开了许多。
“真的吗?”上官明喧低头凑近烈明艳的额头,做轻嗅状,而后果然鼻子一皱,用着嫌弃的语气道:“是有些味道了。”
烈明艳了脸色一红,双手软软地推在男人的胸膛上:“那您还不离我远一些,万一熏到您,我可就是天大的罪过了。”
上官明喧看着她那张红苹果一样的脸蛋,双眸之中划过浓浓地笑意。
“陛下今日来是特地看望我的吗?”烈明艳的声音娇娇的柔柔的像是把小刷子一下下的勾搭着皇帝的心脏:“您国事这样繁忙我还让您挂心,真是万分过意不去。”
“你失忆之后倒是比原来知道些好歹。”上官明喧一笑。
烈明艳闻言后却微微抬起头,露出个有些疑惑的表情,悄声道:“我原先很不知道好歹吗?”
皇帝陛下一撂下摆坐了下来,同时也给了烈明艳一个十分肯定的点头。
“我进宫后,难道不是一个温柔小意,知书达理,温和贤明的妃子吗?”
“正相反。”皇帝陛下嘴角微翘,露出一个十分腹黑的表情:“你进宫后,嚣张跋扈,争权夺利,从不与人为善。最关键的是还总是与朕唱反调,朕不喜欢什么,你偏偏却要去做什么。”烈明艳闻言立刻露出个万分吃惊的表情,就看她一双眼睛瞪的圆溜溜的,红红的小嘴巴也张的圆溜溜的,似乎十分不能相信自己居然是那样的一个人。
“皇上是在逗弄我吧?”烈明艳露出一个略带委屈的表情,一副你不要趁着我不记得事情,就开始胡编乱造的样子:“我若真是您口中那样的女人,您为何还会对我这么好呢?为何又会这么……这么喜欢我呢?”又是一连几天几夜的守在床边,又是看见她醒来后那副惊喜莫名的神态,知道宫里不利于她养伤还特地把她送出来,甚至还允许虞氏来陪伴她,这怎么看自己以前最次也得是个宠妃的级别啊!!!!
“朕喜欢你?”皇帝陛下立刻露出个你不要开玩笑的表情,他下意识的就想要断然否定,然后在看到对方那如同小动物般纯净的,信任的,望过来的眼神时,他却无论如何都不能开口再说一些狠话了。烈明艳敲他不知为何乍然僵住的样子,想了想后,居然如同蚕宝宝那样一蹭一蹭地就蹭到了他的怀抱中,并且还张开双手搂住了他的腰身。
“您能来看我。我感到好高兴。”轻轻地磨蹭了一些男人的胸口,上官明喧霎时间就觉得被磨蹭的那处有一种麻痒痒地感觉。
“晚膳留在这边一起吃吧。这寺里的素斋很有一套哦!”
上官明喧哼了一声,终是抬起头,摸了摸女人垂下来的乌黑长发。
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她这样的依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