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笙寺说是寺庙, 却并不对外开放,且寺里也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主持和几个随身伺候的小沙弥, 且它离京城只有三公里的距离, 策马从皇宫里出来,用不上两个时辰的功夫就能抵达, 而这一日, 向来冷清安逸的竺笙寺却突然热闹了起来, 先不说明里暗里驻扎下来的大内侍卫,便说这从宫里面带出来的内监宫女们也有十好几个了,差点连禅房都挤不够住。
“恐是要在贵宝地叨扰一些时日了。”从那宝马香车中走下的女子,用着极为和气地声音如此说道:“麻烦主持您了。”耳聋眼花,似乎完全没几日好活的老主持闻言立刻颤颤巍巍地说道:“女菩萨客气了, 您里面请。”
那女人不是别人, 正是从皇宫里面出来的烈明艳。这俗话说的好,一入宫门深似海,后宫女子擅自出宫,那可是大忌, 她要不是脑袋受伤了, 皇帝想要让她在一处清净的地方好好养伤, 也轮不到她出来。所以此时此刻, 烈明艳面上淡定从容,可心里面却着实是有些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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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明艳抵达竺笙寺的第二天, 虞氏就来了, 当她看到脑袋上依然缠着药带的烈明艳, 当时双腿就是一软,若不是她身边的丫头一把扶住了她,说不定当场便能晕倒过去。
“我苦命的儿啊!”虞氏搂着烈明艳哭的那叫一个肝肠摧断。
“姨母!”烈明艳同样死死地回搂住虞氏,她的眼角也湿润了起来。
溪雨寻了个空档,言简意赅的把烈明艳的情况做了个简单的说明,只说是碰坏了脑子,记忆出现了些偏差,其他的事情却是绝口不提一句。虞氏是个聪明人,虽然心里优急如焚,但却也知什么能问什么不能问,遂暂切压下心中惶恐伤心,全心全意的照顾起了烈明艳。
“这就是安哥儿?”看着眼前幼小儿的孩儿,烈明艳的脸上露出无尽欢心的表情,口中感叹道:“他可真小啊!”虞氏这次倒不是自己来的,而是把自己的小孙儿也给带来了,小家伙躺在乳娘的怀里,白白胖胖地看上去十分的可爱。
“我能抱抱他吗?”列明艳问道。
虞氏嘴角含笑,自然颔首。烈明艳便小心翼翼地探出胳膊把孩子抱进了怀里,她低下头看了半晌,然后用自己的脸颊轻轻地蹭了蹭孩童幼嫩的脸蛋,神情间充斥着浓浓的温柔。虞氏见状心理不禁一痛,当初若没有送明艳进宫,今日膝下儿女环绕的说不定就是她了,反正不管怎么说,也比弄得如今这个头破血流,半条腿迈进鬼门关的情况强啊!
她真是对不起早逝的妹妹和妹夫。
“这孩子的眼睛和鼻子有点像是表哥,这嘴巴嘛……”
“嘴巴像你嫂嫂!”虞氏接话道:“你嫂嫂就是这种嘟唇,让人看着就有一种笑眯眯的感觉……对了,你可还记得你嫂嫂?”
烈明艳歪着头想了想,脸上些微困惑的神情。
“你嫂嫂姓杨,父亲做过礼部侍郎,当年我对你哥哥的婚事有些拿不定主意,还是你直言说,杨氏性格率真泼辣,能镇的住家宅,我这才着人上门提亲的。”虞氏声音温柔地说道:“咱们慢慢来,别着急,只要好好养伤,说不准什么时候你就全都想起来了呢!”
烈明艳对着虞氏笑了笑,虞氏的到来,毫无疑问的让烈明艳的心情变得十分愉悦,再加上竺笙寺虽然僻静冷清,但环境却十分不错,无论是荷塘还是竹林竟都是有的,颇有点曲径通幽的意思。烈明艳每日会花半个时辰的时间在寺庙里面散步,她脑袋上伤势恢复的也较为良好,晕眩呕吐的现象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了。
这一日,烈明艳正躺在一把宽大的竹椅上休憩,虞氏坐在她身旁不远处,能够看得出来她正在轻声细语地与对方说着什么话,烈明艳时不时的或是挑动下眼角,或是微翘下嘴唇,母女二人间的气氛十分温馨。然而便在这时一道人影挡住了从门外射进来的温暖阳光特别不识相地堵在了门口处。
虞氏抬头一望,心里顿时一震,就见她忙不迭地站起身,行大礼道:“臣妇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虞夫人请起。”毫无疑问,来人正是皇帝上官明喧。男人今天是便装而来,但见他一身白衣如雪,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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