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惊……
“卿卿……”没人再去管被羽箭钉住了肩膀的萧琅玥现下如何,自有禁卫将他控制压下,萧衍顾不得脱臼的手,将满满交给一旁神志尚算清明的云溪嬷嬷之后,快步的来到洛卿语的身旁,一个打横将洛卿语一把抱起,快速的入内,叫人将卫澈与余下的太医尽数的赶紧找来给公主和皇后医治!
那一摊子将衣衫染透的鲜血看的云溪嬷嬷与太后这样早有经历的人都懂洛卿语这一摔失去的是个什么……
眼下,也管不得什么许多的事情,禁卫们只将萧琅玥拿下之后,将其收押,卫澈与一群太医们纷纷来到雪幽堂,在看到洛卿语身下的衣裙之上尽是鲜血之后,卫澈去把了洛卿语的脉,而另一边的两个太医则是去看了小公主。
满满已经倒在云溪嬷嬷的怀里哭到没有力气,在奶娘接手想要喂她两口奶压压惊时,满满一度连嘴都不肯张,就这么睁着一双眼睛眼中看不到光线的呆滞着,太医们为满满把了脉,受惊过重,心脉受损,受了这样的惊吓,孩子毕竟太小,以后的事情很难说……
可现如今这模样,太医们也不敢在这儿说下这种话,只得开了药,回头熬好后让乳母化作乳汁喂着孩子一起喝下去,满满现下一直在瞅瞅喋喋着,整个人缩在乳母的怀里不断的在发着抖,太医们无法,在大陵与小海的位置给孩子施上了两针,为孩子平复着现下的心绪,孩子不是大人,大人受了惊吓可以通过时间自我调节,小公主五个月都不到,他们除了开药与施针外,余下的也做不了别的。
满满就这么一直抱在乳母的怀里,而洛卿语那儿则是诊出了小产,一月有余的身孕,在这一次惊变之中孩子悄然而去,带来的人里根本没有这方便的人手,最终,云溪嬷嬷不得不亲自上阵,为洛卿语将那无端端没了的孩子娩出,说是娩出,其实只是个指甲盖大小的小肉球,那么一点点大,洛卿语由这人喂下了催产药,将那与她无缘的孩子清出了自己的身体。
看着那一盆又一盆的血水换下从这屋子内送出,看着那刺鼻的汤药一点一点送入洛卿语的嘴中,太后脚下发软,直接跌坐在地,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喃喃的在那儿说着“冤孽……冤孽……”
好好的一个孩子就这么搭进去了,回不来了,这也是一条命啊……
萧衍咬着唇,看着躺在床榻上人事不知的洛卿语,看着乳母怀中吓到伤在瞅瞅喋喋着的满满,双拳紧握,青筋暴起的他抄起脚就要往外走,要去找萧琅玥清算这一笔帐,是太后一把拉住了萧衍的衣摆。
“你去哪里?你要为了这个孩子去亲自杀了自己的另外一个孩子吗?”太后死死的拽住着萧衍的衣摆,抬眼看着萧衍这副怒火冲天的模样,带着哭腔的无奈大叫着,她甚至都不知道到底该当如何去处理这么一个孩子,却也不能够放任着萧衍亲手做下杀子这件有违天道的事,虎毒不食子,哪怕是关他一辈子也不能够杀了他,亲父杀子这一桩事情,他是个皇帝,不能够因为这一件事情染上污名。
“母后你告诉我?告诉我该怎么做,满满躺在那儿那副样子,卿卿躺在那里,那一盆盆的血水,端出去的是我的孩子,那里跪着的也是我的孩子,我用一次又一次的机会换回来些什么?换来的是这样的结局,我是一个刽子手,间接害死了自己孩子的刽子手啊!我难道还要放过他吗?之后呢,之后呢?我要和卿卿怎么交代?”
萧衍此刻备受良心的折磨,看着小小的满满脖颈之间的堆起在白皙肌肤上的淤青淤血,看着她无神的模样,不断在惊惧着抽搐着的身子,看着洛卿语躺在那儿毫无血色的样子,萧衍的心上像是让人割开了一个口子,救一个良心不善的人来害了这么多无辜的人,等于是递给了那人一把刀,萧琅玥如此,高晞露更如此……
“该死的那个是哀家,这笔帐,哀家来算,是哀家一时糊涂,害了这么多人,这盆脏水要泼也该泼到哀家的身上,要杀萧琅玥也该哀家来去!”
看着萧衍痛苦不堪的模样,太后回望从前自己的护短不严,导致了这一次又一次的事故,到现在,满满留下了心悸,洛卿语那儿更是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这孩子再闹出个什么,罪魁祸首,太后一人包揽,是她太过心软惹下了这许多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