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连长,跟你说,
有一天你走到我的心里你一定会哭的,因为我的心里全都是你;
有一天我走到你的心里我一定会哭的,因为我找不到自己。
可是,现在的我,连走到你心里的勇气都没有了。
连长,你一定没看过匪我思存的书吧?或许你连这个名字都没听过。
你看的都是我军的历史及共和国十大元帅十大将军的故事吧?
也许还有朱苏进的书,《炮群》、《醉太平》那种军旅小说。
而我想说的,是匪我思存的那本《景年知几时》里的话。我不太喜欢匪我思存的书,不喜欢里面的故事,但我喜欢她的一些话,何等低俗而精致的话,比如说这句:
“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但那人,我知,我一直知,他永不回来。”
——楚相思空间加密文。
苍山如海,残阳如血。救护车拉着警报,奔出银山三营的大门。
几辆小车紧跟上去。
半小时后,营长秦切肤、教导员甘雨沛、班长阎咏吟和聂佳瑄等人守候在手术室门口,他们都站着,唯独他们背后的相思,坐在医院走廊长椅上,一动不动。
秦入骨迈着大步赶来。
相思缓缓抬头,他依然保持着七十五公分的步伐,军人无论是走齐步还是踢正步,都是这个标准。没入伍前,她还觉得他散步就跟冲锋似的。
“怎么样了?”他的声音四平八稳。
秦切肤迈前一步,想接近弟弟。
秦入骨伸手阻止哥哥的靠近。他站得笔直,那么笔直,如茅盾笔下的白杨树。
“正在手术。”甘雨沛回答。
略去一切多余的词藻,最简单的回答,增添了此时绷紧的弦般紧张气氛。
某一瞬间,相思感觉他在看她,但也许只是错觉。她不敢看他,但又担忧着他,就像库布里克的《发条橙子》那样,假装被繁杂的机械撑起眼帘去看。
却看不到他了。
他躲起来了。她知道他就躲在秦切肤和甘雨沛的身后,她知道他在躲他。
但她并未因此心灰意冷,反而感到,安宁。
他若是不躲她,她也会躲他。两人的关系已经变得像画皮般怪诞。
表面上依然很好很强大,但其实,在某一刹那,相思的内心,已经幻化为一个忧郁、惊恐、彷徨状态下丧魂失魄的幽灵,周围布满的是扭曲的线条、神秘的色彩。
白衣护士推门而出,众人连忙凑上前,剩余的只有他和她。
他依然站着,自始至终一动不动;她仍然坐着,从头到尾纹丝不动。
直到护士问询的话语传来,“你们谁是秦入骨?”
秦入骨跟着护士走进手术室,走到手术台前。
半昏迷状态中的镂心喃喃不止,“刻骨、刻骨”,虽然朦胧,却字字刺入他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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