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上书房此刻全都雅雀无声,众人全都秉住了呼吸。在场中人没有人不知道萧氏皇族的禁忌,也没有人不知道当年的那场堪称惨烈的政变。
起因就是高宗所信任的一个文臣与武将不合,为了知己知彼开始往武将麾下安插人手,随着他安插的人手慢慢得到了武将的信任甚至渐渐浸入军部高层,文臣的心就渐渐的不满足起来。最后文臣找到机会挑起两国政变,那次跟现在的情形非常相似,也是敌国挥军直下,只是当年那个武将没有秦澜的幸运和能力。那文臣趁着两国交战,镜都防务空虚时,竟然挥军直上逼宫。那场政变让东镜国国力大降,原本位于四国之首的位置也降到了最末。
显然秦澜知道皇帝的禁忌,姚丞相也知道。
“我与你姚相府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为什么要冤枉你?”秦澜冷冷地看着他,“那个秦守跟你可是一伙的,我冤枉你难道他也冤枉你了吗?”
此刻他的手上正拿着宋浅语趁着秦澜和姚丞相两人焦灼的时候从秦守手中夺过来的信件,他并没有打开只是双手恭谨地举过头顶,“孰是孰非,皇上自有论断。”
在皇帝面前,可没有他拆信的资格。虽然身为武将,但朝堂上的那些道理他还是懂的,不然秦王府早就被萧氏皇族给生吞活剥了。
赵城转头看了萧靖苍一眼,见他点点头,这才将信件给呈上去。
姚丞相见状,原本强撑着的一口气也终于泄了,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可是他怎么都想不出来究竟是哪里出了错。明明安排得那么的完美,可是为什么现在却发现了那么多的漏洞;秦羲不仅没有死还醒了过来,秦澜也活着回来了,甚至连本该重伤的靖王都……
他转头看在面色颓然的秦守,“你以为拉我下水,他们就会放过你了吗?你别太天真了!”
“咱们彼此彼此。”秦守早已经不打算活了,他的笑声低沉透着凉薄。
“难道你就不怕我将这事儿……”姚丞相还想做最后的挣扎,他的靠山可是那个地方出来的,萧氏皇族算什么还不是给冷家卖命的一条狗!他不甘心,怎么都不甘心。
眼看着就要坐上那人上人的位置,却一朝棋错满盘皆输。
“怕?我连死都不怕了害怕什么?与其威胁我还不如想想怎么脱罪吧。”秦守冷笑一声,转头看向宋浅语,眼底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你倒是很聪明。”
活了这么多年,从云中到东镜,他见过的女子何其多。清纯的、妖冶的、害羞的、豪放的……却独独没有见过她这样的。明明早就已经证据在握,却偏偏山水不露;一点一点的逗弄自己,就好像是猫捉老鼠般。
“不劳你提醒,我知道自己很聪明。”宋浅语只是轻轻瞟了一眼就不再看他。
“只可惜,聪明人都不长命。”秦守低着头,声音很低很轻;可是奇异的却是能让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