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脑袋,仿佛脖子不舒服似地。“难道是官差求您了?还是覃家碍着您什么了?”
“那么请问,公子又希望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呢?”
“这是他们覃家的事,小可能操什么心?”
云心始终微笑不止,但在赵瑜眼里都是坏笑。“阿弥陀佛,公子真的是想置身事外?”
“置身事外?还想亡羊补牢呢……”
按照法山当初的说法,云心应该惟自己的马首是瞻,可是今天大出意外。听说县衙的人到了,赵瑜这才意识到不妥,总觉得父亲未免有点小题大做,反而弄得自己里外不是。所以父亲叫人喊他见客,他特意躲到家馆里让人找不到。
可一回来,听说云心跟着捕快去了,顿时觉得不对。慌忙追到覃家,发现一切都已晚了。衙役们对云心可是又敬又畏,那一个佩服,简直就是五体投地。
原来覃家曾经拒捕,官差们都已着了道,却被云心不费吹灰之力就给镇压了。这大和尚哪是在听命于自己?只怕不仅自己,连赵家所有的主都让他统统作去了也未必不是。
“公子,其实您也不妨多想一想,覃家要是拒捕成功,她们现在还能呆在家里吗?”云心不无狡黠地笑着,赵瑜真不敢想象这种人还能修到四大皆空。
“贫僧倒不是在这里怪老居士,其实一报官就没得选择了。官府不管则已,一管也就没了余地,现在看来龙山县衙跟赵家不错。拒捕只能是死路一条,拒捕失败,结局可想而知,拒捕成功,难道那位小姐还能太太平平守在家里等您去见?或者邻里之间继续往来走动,想来找您聊两句就来聊两句?”
“呵呵,法师,晚生有一偈:似僧有发,似俗无尘,作梦中梦,见身外身……”云心从来不缺理由,赵瑜知道自己占不了上风,只能借个偈语来嫌他多事。
云心呵呵出声,吟道:“公子也听真:如火盖干薪,增长火炽然;如是受乐者,爱火转增长。薪火虽炽然,人皆能舍弃;爱火烧世间,缠绵不可舍……”
意思也很简单,人家只笑话他为情所迷。
“莫非法师也要小可守那五戒十善?”赵瑜心说你这个花和尚,有嘴渡人家,没嘴渡自己,装得倒是挺像。这五戒十善,只怕任何一条你都过不了。
“诸恶莫作,诸善奉行,自净其意,是诸佛教……”
“小可只是不懂您的善恶。照您这么说,覃家,还有那毛孩只有死路一条?”
“阿弥陀佛,贫僧看来,死与不死,全在公子一念……”
“您说我?!”
“阿弥陀佛!全在公子之意……”
“什么意思?”赵瑜没少跟父亲抬杠,人家可也以佛门信士自居,所以最清楚空门最大的能耐,就是教人如何拐着弯子说话,似是而非,自圆其说。什么事不明说,让你猜,那叫佛智,什么事都有对,瞎凑乎,那叫佛慧。
“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您是说?!”听到这里,赵瑜却一下子反应过来了,不禁喜形于色。
“贫僧以为,覃家的人,唯独覃家救不得……”云心不以为然,顾自悠悠说着。
“难道您?”原来这货早有后着,倒是自己脑子简单了,怪不得人要骂自己为情所困。
“贫僧信诺,只是听命于公子,但愿公子早有如臂使指之感……”
“哪您说怎么办?”赵瑜这会可谓是既急切又心虚,望了望空旷的四周才说。
适才芷子甩他而去,真比遭人当场打脸还难受,所以一肚皮怨气全结在云心身上。现在看来,倒也冤枉了这大和尚,覃家的人,倒确实是覃家人救不得。
“公子,贫僧记得,自从到此,欺雪和觅瑕一直没有遛过,好马必须常遛……”
“是吗?那今晚就出去遛遛马吧……”
欲知这一遛马会发生什么,还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