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卷,略加提点。
却说赵瑜晓得云心伴着官差又去覃府,总觉不妥。没想到还是去晚了,芷子的一个冷脸,让他真有暑天跌进了冰窟窿的感受。然而云心跟自己的关系又很微妙,兼之自己当时不在现场,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故而只能背着个闷葫芦回来。
赵瑜一进大宅门,就看到了囚车。
囚车停在照墙后面,无遮无拦,日头毒辣。赵瑜摸了一下车辕,都已烫得不敢停手。想来站在囚笼里,日子更不会好过,只怕一不小心都会出人命。因为那厮身上全是浓毛,只怕比羊毛还密实,估计比常人更是扛不住热。
“公子?!”云心看到赵瑜去扳辕闸,连忙拦了过去。
“我想把车停到大槐树下……”赵家前院有棵大槐树,就种在照墙后面,已经有些年头,又高又大,树冠如伞。只是赵瑜从没赶过车,不知道如何摆治。
“阿弥陀佛,贫僧来吧!”
现在太阳正在头顶,树荫恰是最小之时,需要细心调整几下,才能让树荫正好罩在囚笼上面。云心起闸又扳闸,倒把个大光头弄得像个刚才水里捞出来的大水瓢。
“呵呵,还是老和尚心好……”午宴设在第二进客厅里,大概有人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一个捕快跑出来。看了看,见没事,便讽笑一句,又跑回去喝他的酒了。
“要不再找件蓑衣来?”赵瑜总对这样调整的效果不满意,其实他也知道怪不得云心,太阳这会儿实在是太正了,大部分树荫都被粗硕的树干自己占了。于是他就招呼廊荫下的看门老仆:“王伯,找件蓑衣,再端一瓢水……”
折腾了一阵,困在囚笼里的木子已经感到了赵瑜的好意,咧嘴笑笑。
赵瑜要的东西都拿来了,云心不等他动手,先自接过,蓑衣先盖在囚笼顶上。然后端着瓢,囚笼间隙没有瓢口大,需要把瓢倒过来,将瓢柄伸进囚笼,柄上也有凹槽,正好够得着。木子也不客气,咕嘟咕嘟一口气全喝了。
“再给他打点……”赵瑜看到木子吧咂着嘴唇,意犹未尽,再令老仆。
“不成!”云心把瓢扣着,不直接给老仆。“你只能隔小半个时辰再喂一次……”
“为啥?”赵瑜正跟云心置气,语调很生猛,仿佛成心打算寻衅吵架似的。
“大暑天,久渴暴饮,凉水一激,反易闭汗,从而中暑……”
“好吧!记住了?”后一句是吩咐老仆的,云心自是医道高手,不容置疑。
赵瑜又看了一遍,觉得现在自己也就只能做这些了,便沿着抄手廊往后面去。他不想走中门,垂花厅里父亲正陪着县里的捕快衙役喝酒。听说他们要等过了未时才开拔,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厌恶,所以一路下来两人也没话。
“在这儿吃吗?少爷?”账房在垂花厅后守着,赵贵受伤之后就顶了半个管家,一见他们,小跑着过来招呼。
现在虽然正赶饭点上,赵瑜肚子里有股火,根本不觉得一点饿。
“您吃不吃?大师?”赵瑜乜斜了云心一眼,不无揶揄地问:“刚才可是出大力了……”
“贫僧让山上煮了清粥……”
账房一听少爷的话不是味,哪里还敢献殷勤,不再声响,慌忙退后。
“您为什么要这样?”
两人一路无话,出后门,绕西塘,过牌坊,快到听松小筑门前,赵瑜才忍不住憋出一句话来。他站在门前的台阶上,这样才和云心高大的身躯平齐。
“大师?!”他见云心只是跟着停步,竟然看都不看他一眼,不禁更恼火。
“阿弥陀佛,公子,您倒是希望怎样?”
“难道这就是您的一心向善,诸事莫恶?”
“阿弥陀佛,善恶自在心中……”
“他们覃家拒不拒捕是他们覃家的事,您插手干什么?”赵瑜扬了一下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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