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征,应该说是前途无量。
虽说当年师尊只求供奉不断,纳徒来者不拒,动辄百八十个,然而师父真正能够认识之人无几,但是只要自己能够从中脱颖而出,还是有望走上南山捷径,也不枉茹素吃斋清苦一场,所以近年来,他一直在寻找晋身之机。
出人头地,无非文武两道,可惜他文仅能识字,书信涂鸦凑乎,离正儿八经的诗文相去甚远。武则是师兄所传,而这师兄向以懒散著称,爱学不学,从不督查,故而到了最后,他的内功只知皮毛,外家功夫倒是略有小成,筋突肉鼓,也算有了模样。在外面威吓那些光棍莽汉可以,可在内行眼里却是不得门径,跟读书读成书呆子毫无二致。不过花妖说回来,天下武人,十有八九如此,欺名盗世者众,小景山挂名弟子之中,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好在自己善于理财,加之历代积累,家底也算不薄,但他绝对不是一个守财奴,深知能够花得有用的才算真金白银。于是年节供奉,他在小景山的居士林中常拔头筹。
他也非常清楚,师尊胸怀广阔,抱负深远。虽说他已持戒沙门,四大皆空,可是既然要成大事大业,没有银子自然不行,然而光有银子也是不行,不过没有银子却是万万不行。人同此理,世同此道,一来二往,架不住经年累月,师尊想记不住他怕都难,每次上山,总有召晤片刻,也算勖勉不绝。
大凡播种,必有收获,虽然现在还不到真正的收割时节,但是若能把他的希望所在——瑜儿带到山上,至少见上一见,未尝不是一个很好的开端。若是瑜儿争气,凭着才情,立刻博得大师额外青睐,那岂不更是事半功倍?
“好吧!下不为例。”赵无求故意绷着脸说,像是做了一个十分为难的决定。
“真的?!”赵瑜一蹦老高,雀跃异常。“谢谢爹,瑜儿就知道爹最疼瑜儿了……”
“快叫你娘帮你准备吧!”赵无求拍着儿子的头,笑道。“照着十天的功夫……”
“好喽!”
赵瑜欢叫着跑了,赵无求也像预见一个大好年成一样,心里说不出的舒坦。
临到出门,赵无求才想到差点忘了两件大事,否则就算小景山之行得遂心意,八字也只能算一撇,要想计划圆满成功,还有两处重要关节不能不顾。
首先是县令沈庸雅,按照赵贵设计,将来立案亦算重要环节,若是沈某不肯受理,闹得再凶也是白搭。其次是两个县衙的捕头,那是一对孪生兄弟,大的名叫王大江,小的名叫王大河。在本县沈庸雅是阎王,王氏兄弟则是不折不扣的的小鬼,阎王要拜,小鬼也要敬,沈庸雅一旦受理,接下来全指着这兄弟俩卖力,否则再完美的计划实施起来也会像跛子一样崴脚走形。
要说捕头两兄弟,跟其他衙役一样,时常借着下乡巡缉,专找大户打秋风,赵家作为龙山梢的首富,每次都有例敬,常来常往,也算混了一个脸熟。
但是若要人家特别加力,那点例敬远远不够,必须另备足礼。至于县衙年节都有孝敬,但是特事特办,重礼也不可免,还得提前多打点,未雨绸缪。
“赵贵!”一念及此,他立刻扯开嗓子找赵贵。
要知赵无求叫来赵贵如何吩咐,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