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前回,不再啰嗦。
一听赵瑜也要跟着去小景山,赵无求第一反应当然是不同意。他的原则是为了赵家的再起,自己可以牺牲一切,也不惜弄脏双手,但是赵瑜不行,必须让他远离一切脏污,那可是他祖父也是赵瑜的曾祖用鲜血换来的教训。
愈是才高聪慧之人,愈得远离污秽,否则他们将会变得比一般人更加不堪入目。这一路去,见不得人的事不会少了,若是影响了老二,岂不是大违初衷?
“不行,什么都能耽误,唯独功课不能耽误……”尽管赵无求一见儿子就没脾气,然而脸上总是喜欢端着一付峻严的样子。“再开小差,爹就把你的书房挪到后罩房去……”
所谓后罩房,就是大院后门连着的那排,通常只是最低等的下人在那栖身。其实这都是哄小孩子的话了,但赵无求就喜欢这么说,稍重一点他都怕伤了赵瑜。
“爹爹差矣!”不料赵瑜不怕威胁,反而笑吟吟地驳道:“所谓:读万卷书,笔下有神,行万里路,纸上丘壑。爹爹要望瑜儿成才,一读一行不可偏废……”
“这是谁说的?!”
“先贤所谓,焉能杜撰?”
“哼!”赵无求真是又喜又气,每每赵瑜说得人无可分辨,总认为孩子的学问又有长进,可堂堂一个父亲老是给儿子不软不硬地抢白,也很没面子。有时候他也不无悲哀,谁叫自己小时候不好好读书,也算一个现世报吧。
“爹爹!”赵瑜还有一手,就是软磨死缠,只见他转出书房,跑到赵无求身边,双手勾住老头的脖子。“爹爹,再说老听您讲小景山,瑜儿都想死了。小景山上有爹爹的师尊,学问好大,您不是一直想找高人考较瑜儿吗?这不是现成的机会?再说他是您的师尊,也算瑜儿的高祖了,难道瑜儿就不能去拜谒一下吗?”
这话说中了赵无求的心坎,刚才不是还在为替他找不到合适的先生发愁呢?
“嘿嘿!”赵无求有点哭笑不得,只会摇头:“怎么啥事到你嘴里都成理由了?”
“爹爹,别生气,要是瑜儿说不能说,辩无所辩,岂不让爹爹更是伤心?”赵瑜故意一扁嗓子,学着老爹老声老气的样子:“这瑜儿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自从把前几日的奇遇想通了几分,赵瑜对老爹的感觉在平素的敬爱里又添了几分同情和怜悯,他暗暗发誓,不管真相如何,他这一辈子都会好好侍奉这老头。
“嘿嘿!”赵无求再也绷不住了,从心里到脸上都是一个乐。其实他也已经开始动心了,自从赵瑜的才情有所展露,那种望子成龙的心理更是难掩,总有一种拿出去炫耀一下的冲动,每当客人来访,长子可以不叫作陪,然而次子却是一回不落。尤其是那种有学问的客人赞扬一下,他更像是拾了一车大元宝。
当然,他心中还有一个痛点:当世之人,若求上进,门阀第一,如他这种田舍郎,想要攀附高门大家,绝对不是一般的困难。直到崇佛抑道形势昭然,他才意识到自己原来并非一无靠山,十几年前挂名的景山寺就堪利用。
师尊乃是当今佛门显要之一,虽然不如同泰寺的星云大师那样可令当今皇上言听计从,却也备受东宫青睐,大有蓄势待发之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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