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事,当大哥是你自己要当的,那现在你就只能站在大哥的角度考虑问题了。一出事,背责任的不是你胡钦一个,而是这么多跟你铁你的人,不是他义色。当年那点香火情,从我们把买码让给他,又退出九镇,把九镇让给他,就已经还得一干二净了。你要还牵扯不清的话,我可以跟着你,险儿可以跟着你,地儿可以跟着你,但是其他人呢?大家谋的是富贵,不是是非!”
小二爷的话让我哑口无言,继续说下去也再没有必要。
于是,简单寒暄两句之后,我起身要走,小二爷却又一把拉住了我:
“胡钦,今天的事,你真的想好了?路总有走的,可不可以先莫搞。”
我摇了摇头,轻轻拉开了小二爷的手,说:
“路是有,但时间没得哒。你出事之后,方五金子军再也没得动静,我相反越发过得心惊肉跳,下一回,是什么时候,又是哪个人?等不得了!再说,用你的话,这次,我谋的是富贵,不是是非。”
从小二爷家离开后,我就来到了场子里,在所有人开会之前,我又单独和险儿地儿两人谈起了义色的事。
当时,险儿的回答很直接,他说:
“胡钦,如果不是当年我们兄弟跟了他一段时间,有点情分在。说实话,真要我帮的话,他和老鼠,我宁愿帮老鼠。至少,老鼠可以共富贵,不会抢兄弟东西。你如果真想帮他,很简单,我不参与。”
一直以来,我们兄弟六个里面,最佩服三哥的是袁伟,对三哥最感恩的是武晟,最防备三哥的是小二爷,最无所谓的是地儿,而最反感最抗拒,甚至有些讨厌三哥的,正是险儿。
所以,险儿的态度并没有让我感到意外。
让我意外的是地儿,那个向来无所谓,只是永远死心塌地跟着我走的兄弟。
在险儿说完之后,我看向了地儿,地儿根本就没有考虑,却张口说出了和小二爷几乎一样的回答:
“他出事了,我们去帮,我们出事,没看见他帮啊。我和险儿一样,我不参与。”
其实,在昨夜刚收到消息的时候,我就明白,无论如何,我们兄弟都注定不会插手到九镇的任何事务里面。
可纵然如此,听到三位兄弟的说法之后,我还是感到了一丝由衷的轻松。
这么多年的江湖生涯,我早就已经成为了一个无利不起早的老流子。
可老流子的心里,也还是有着感情,有着喜好,有着回忆。
我和三哥的缘分,已经到头;但我们的回忆,却无法抹去。
所以,我极为懦弱的故意去问了他们三人。
他们的回答,不会改变任何现状,就算不问,就算他们想帮,我本人也绝不可能会同意插手。
但是,问了,却可以让我更加心安,更加坚定。
哪怕还有些难受,却并不觉得愧疚。
然而,明哥,聪明如你,又为何也要多此一举?
当初,那个反目成仇导致我们兄弟被赶出九镇之前的晚上,我试图与三哥讲和,他在电话里是这么告诉我的:
“而今,这是打流。”
对于这句话,如今我越来越理解,越来越深有体会。
所以,我并不恨三哥。
但理解,并不代表大家还能回到以前那样。
不恨,只能说不是仇人,也不意味着我们就是朋友,就要互相帮助。
我和三哥的兄弟之情,已经彻底结束在了那天晚上的那个电话里。
之后一切,无非只是过招。
正如三哥所说,而今,这是打流。
打流,就有打流的规则。
生死存亡,各安天命。
老鼠黄皮已经正式出手,身后隐隐约约还有一个敌友难辨,至今未曾真正现身的悟空。
就算未来有一天,另外的那一个人真的会回来,但是当年那些一言难尽的恩怨纠缠,到时候,他的态度到底又是如何呢?
他会和你们生死与共并肩而战,还是亲手捅上义色最后一刀?
明哥,世情凉薄,人心寡淡,本就如此。
你难道真的看不懂看不透吗?
“咚咚咚”,耳边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抬头看去,贾义推门而进:
“钦哥,来了!”
我点点头,再不犹豫,在手机上快速按下了一行字:
“很忙,见面就算了。明哥,九镇没意思的话,你随时可以过来。”
明哥,现在你明白了吗?
小钦,已经不再是小钦。
你如果帮我,双方得利;可我去帮你帮他,毫无异议。
我知道,你走不出自己的牢,你永远都不会过来帮我。
那就放手吧,让我们一别两宽,各自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