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我刚从红杰的口中听到挖我墙角的竟然是三哥的时候,在我的心底,就已经必然产生了一种想法,那就是从此之后分道扬镳,再不相干。
但是,我绝对没有想过要和三哥发生冲突,甚至大干一场。这一点是当时的我万万没有想过的,也压根不会念及的。
当时我想要办的人,只是蛤蟆。
在得知蛤蟆耍了我的消息之后,我就已经决定不顾一切要办掉他了,而且,这个决定并不只是我一个人做出来的,也是经过我们所有兄弟一致认可、势在必行的共同意志。
所以,在酒桌上,三哥决绝而冷酷地表明了坚决要保蛤蟆的态度,这实在是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
宁折不屈的险儿当时就准备翻脸,我只能拉住了他,然后用一根指头向三哥和蛤蟆表明了我的立场。
那个时候,才是真正把我逼上了梁山。
不过,当时三哥的态度又确实对我的这个决定产生了一定的影响,虽然谈不上害怕,却也至少让我有了顾忌。
这个顾忌在于:一方面,我其实并没有真正做好和三哥正式决裂的准备,至少在当时我的内心里面,还处于纠结的状态;另一方面我又绝对要办了蛤蟆。
而一旦我动了蛤蟆,我和三哥之间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
所以,出于这样的顾虑,当时的我并没有就如何办蛤蟆做出任何具体计划,甚至在小二爷要求出其不意,当晚就办了蛤蟆的时候,我还坚定否决了他的建议。
潜意识里面,我想看一看,看看这个事情会不会有什么好的变化。
但是一饮一啄,皆有天定。
该发生的事情总会发生,就算想躲也躲不掉。
第一次办蛤蟆的过程只能说是一个巧合,一个谁都没有想到的,但是又有着导致它必然发生的合理性存在的巧合。
说必然会发生,是指这次事件双方的两个主要当事人——险儿和蛤蟆,他们各自迥异的行事风范和独特性格,就已经导致这件事一定会发生了。
险儿从来都是一个话不多,但是言必行,行必果的人。
自打他在酒桌上当众说出了对蛤蟆的那句威胁之后,如果蛤蟆不离开九镇,那他就一定会办了蛤蟆。就算是香港水房帮所有的大哥一起追杀他,也改变不了这个结局。
而蛤蟆,他则是一个装腔作势、势利之极的人。
在他的心里,他是大地方闯过,具有真正黑帮背景的大哥,我们这些毛都没有长齐的乡下小混混,是绝对不会看在眼里的;现在又有了三哥的保证,他就更加不会把险儿的话听进去;再何况,这么大的生意在这里,岂能为了险儿一句话而吓走?
既然他肯定不会离开九镇;那么,险儿就绝对会办了他。这根本不用怀疑,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所以说,这件事是必然会发生的。
既然一定会发生,那又为什么说它是巧合呢?
因为出事的当天,险儿完全没有想过要去办蛤蟆,蛤蟆也完全没有想过会被险儿办,事情是在双方都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出现的。
导致这件事发生的,是一连串的偶然。
事情发生在和三哥、蛤蟆一起吃的那顿晚饭之后的第三天,晚上10点多钟。
事发当时我不在场,所以我按照险儿、贾义和红杰三个人告诉我的情况来说给大家听。
当天,险儿本来是待在迪厅和我们一起,但是7点多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他的邻居打过来的。
前一天,他邻居的女儿女婿从外地回来,坐最后一班公车回九镇,在车上却遇见了两个涌马,把包给划了,他女婿发现之后和涌马打了起来,当时把钱弄了回来。
结果到了九镇,一下车就被人给围了,被打了一顿,女婿身上还被不轻不重地划了两刀。
当时,他女儿就报了警,警察来之后,也没有怎么处理,医药费什么的都没有说,只是把开始偷钱的两个人带走了。
谁知道今天晚上6点多的时候,那两个人就带着一伙流子来到了险儿邻居家开的杂货铺里,乱砸了一通,要他们明天出五千块钱了难,不然就要砍死他女婿。
没有办法之下,他找到了邻居家的小辈——险儿。
险儿接到电话之后,他就出去了,什么都没有带,一个人空着手就走了。
差不多在险儿走出迪厅大门的时候,这件事中的另一个当事人——红杰,正在家里和朋友一起打麻将。
因为买码的事,蛤蟆抛开了红杰,他很不爽,所以一直没有再联系蛤蟆。但他们毕竟是一个村出来的,关系本来就不浅,而且他们还有着一个共同的好朋友。
那天打麻将的时候,那个朋友就在场,不知为什么就说到了蛤蟆,红杰大骂,那个人则是不断地劝解。
正当红杰边打麻将边骂蛤蟆的过程中,险儿却用了两个多小时就搞定了警察一天都没有搞定的事情。
他首先去了邻居家,问清了那两个涌马的名字,然后打了几个电话,查出了涌马是跟着上街的徐刚混的。
于是他直接找到了徐刚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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