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老公是一起长大的,算是青梅竹马。她老公就住在她对门,因为女孩子发育比男孩子早的关系,她在十岁之前都比她老公要高出半个头,再加上从小就帮助父母干农活的关系,因此经常欺负她老公。
等上了初中之后,她丈夫的个头就猛地上窜,一下子就变得高大威猛了起来。只不过,她仍旧欺负着他,而他也是任打任骂,全无半句怨言。
高二的时候,她家里出了事,她爹被车撞了,瘫痪在家。因为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和妹妹,因此她毅然辍学,和母亲一同承担起整个家。
她老公一开始经常来她家帮忙,可是后来她老公搬家了,全家要到余杭去发展。
两人分开的时候,他老公对着她说了一句话:“燕子,等我六年,六年之后如果我没有回来,你就当我死了;如果六年后我回来了,你就嫁给我。”
她当时害羞了,但同时也是害怕了,恼怒地拿起棍子追着他绕着全村跑了一大圈。
当时她还说“本小姐虽然不是貌美如花,但长得却不丑,谁要等你六年,你爱死死哪去!”
六年,说长不长,却也有将近两千两百来天。
一开始她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是时间一长,她反而愈发地想念对门那个一直被他欺负的傻小子。
有些时候,就连做梦也梦到自己坐在他身上欺负他。
二十岁之后,她母亲就开始张罗她的婚事。
就如她自己所说,她长得不丑,而且在村子里也是排得上号的姑娘,因此上门说亲的人不少,但大部分都被她拿着棍子赶出去了。
其实她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只是在她母亲哀叹摇头的时候说:“我欺负了那家伙十几年,这回就算是报应吧,如果他不按时回来,我……我就随便找个人嫁了,就算是徐家那矮瘸子我也认了!”。
后来,他回来了。
虽然不是踏着五彩的云朵,虽然不是骑着高头大马,虽然不是穿着西装革履,总之,他回来了。
那天,她又拿着棍子追了他一整个村子。只不过,那时候她是哭着追,他是笑着跑……
他们很快就结婚了,男人也凭借自己的能力,办起了服装工厂。在夫妻俩的经营下,日子一天天地美满了起来。
第三年,他们的孩子也呱呱落地。
只是,她没有想到,那天晚上,她只是陪着几个客户打麻将,而且就在工厂不到三百米的地方,却是成了永远都无法跨越的天堑。
丈夫和儿子的同时死亡,对她的打击极大。使得她经常精神恍惚,睡梦中常常梦到他们,她也多次想到死亡,可是梦里丈夫和儿子却一直在劝慰她。这也是这些日子,她之所以能够支撑下来的主要原因。
听到这里,我不由开口问:“你梦中,他们让你做什么?”
我这么一问,女人的脸忽然红了一下,半低着头,言语略微有些磕巴:“陪、陪孩子玩啊。”
女人的话显然并没有说全,她只是说陪孩子玩耍,但是她丈夫呢?
再从她那忸怩的表情不难看出,看来他丈夫也不是一个正紧鬼啊。
一个人在亲属死后,偶尔在梦里见到他们,那仅仅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已,但如果经常性地梦到,那只能说明一点,那个人被鬼缠上了。
对人来说那叫犯了邪祟,撞邪了;而对于鬼魂来说,那是执念所造成的。
又仔细问了清楚之后,我后退了几步,做了一个深呼吸,旋即箭步上前,朝着围墙疾奔而去。
这堵围墙对我来说并不高,三两下人就蹬了上去。坐在围墙上,我转头看向张忠强:“强子,小兰就交给你了。”
“哥,你等等,我这就来!”
我这边刚刚跳下墙,张忠强就已经跃了上来,跟我也就几秒的差距。
“哎,我怎么办啊?”
“你啊,你就在外面待着呗。”张忠强笑嘻嘻地说。
进入院内,我和张忠强明显感觉到周遭的空气变得阴冷了许多,那头顶照射下来的太阳光就好似没有丝毫的温度一样。
当我们到工厂门口的时候,就听徐兰在外面骂了一声:“张忠强,你混蛋!”
“我、我咋了?”张忠强抓了抓头。
话说,我平时还觉得自己有些木讷,可是现在跟张忠强比起来,我已经还算很机灵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块木头。
见他挠头看着我,我则是笑着说:“强自,我仿佛已经看到了你的未来婚姻生活。”
张忠强两眼直放光:“哥,你还能预测未来?”
我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灼灼地说:“相信我,你未来老婆应该是个充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