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可别这样说,咱那三个姑姑是娘家有钱才回来,没钱才不愿意来看爷奶呢,就连爷病重都不愿意拿钱来给爷治病,如今还想指望她们养奶?简直是做梦吧。”
“哎呀,芍儿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呢,咱这三个姑姑啊,那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白英也和白芍一唱一和了起来。
那三个姑姑听的脸色难看,却始终不敢说出什么话来。
就连刘氏,也因为这件事情上恼了三个闺女,要不是需要她们帮忙从老三那瓜点钱财,也许她根本就不想理她们。
如今,瞧见了白英这样说三个姑姑,刘氏也没吭声。
堂屋里突然陷入了一股诡异的沉静中。
那坐在方桌旁的常老爷子见状,轻轻地咳嗽了两声,打破了堂屋里的沉寂,“那个……老嫂子啊,我们这还得回家呢,这个家,还分不分啦?”
言外之意就是,你要是不分我们就走了。
“分,咋不分的。”刘氏怕他们真的走了,到时候再想请他们怕是请不来了,所以忙不迭的道,“就按照人头分,把老三家爷俩给算进来,都算进来。”
这绕来绕去,还是要带着白老三分家啊。
白川柏抖索着嘴唇,在原地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吴氏也跟着着急,想说话,可觑了一眼白川柏,她还是闭上了嘴。
倒是白芍,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杀手锏——当初分家时写好的协议书。
尽管几年过去了,上面的墨迹微微淡了一些,但还是能看清楚上面的意思——给予白老三家良田三亩,西偏屋那间房,以及一头猪,几只鸡,从此以后,白老三一家便与老宅众人没了财产瓜葛。
当时,像白老三这样,其他几个兄弟没分,他自己单独分出来的情况不算多见,所以当时白芍以防万一就让人写了这个协议书,上面也有刘氏白老爷子的手指印,如今被白芍拿着在众人跟前转了一圈,这回谁都说不出什么了。
毕竟,白字黑字红手印放在那里,刘氏如果再执意要求分家,那边是着实有些过分了。
白芍更是在收起那白纸之后,对着刘氏意有所指的道,“奶,这协议书一旦按了红手印,那是起了效用的,就算把这事儿捅到了衙门里,那也是我们家占理的……”
刘氏一听到“衙门”这两个字,顿时打了个哆嗦,不敢再提硬要白老三分家的事儿了。
“那行,老嫂子,既然按照人头算,那就简单多了……”常老爷子长舒了一口气,和其他几个人快速的将白家仅有的十二亩地,还有房屋什么的简单分了分,又写了协议书,按了红手印,将宣纸一式四份交给了众人。
等做完了这一切,常老爷子长舒了口气,就想带着众人离开。
结果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白川羌忽然站了起来,喊住了众人,“等一下……这家是分了,但我还有个问题想要问一下老三。”
“什么事情?”白川柏有些纳闷的问道。
白芍抿着嘴没有说话,但心地已经揣测到了,这群人八成是要跟白川柏撕破脸了。
果不其然的,见众人回了头,白川羌抖索了一下嘴唇,沉声道,“老三,有个问题,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咱爹一直都好好地,你一回来,爹就没了?就算当年爹因为一些事情对你有些偏颇,可你也不能……也不能这样啊。”
这话里话外,竟是说白老爷子的死是白川柏害的!
白川柏当时就呆住了,张大了嘴巴,许久没有回过神来。
吴氏急了,虽然她在外面一直给白川柏留着面子,尽量不说话,可如今已经涉及到了害人命这种大事儿,她说什么也不能沉默下去了,“大哥,这种话无凭无据的,你不要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