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说?”这回说话的是白川穹,“三哥回家的第二天,爹就没了,听说前一天晚上是三哥亲手喂爹的饭……我身为爹的亲生儿子,有必要为爹讨一个公道!”
“对,讨回个公道。”刚才被白芍和白英联手噎的不敢说话的几个姑姑也都站了出来,义正言辞的说道。
堂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变的凝重而又严肃,那几个站起身想要离去的人,也都对视了一眼,不知是坐下的好,还是赶紧离去的好。
最终,还是那常老爷子咳嗽了一声,仗着自己是村里年龄最大的人,压低声音道,“这件事儿吧……你们要是有所怀疑,早就应该报上衙门的,我们……也不是做这些的啊。”
这话说的很圆滑,谁都不得罪。
不过白川穹却没有就势放他们走,反而殷勤的笑着道,“常大叔啊,有些事情他真不是那么简单的,来来来,您老坐这里,听我们好好说。”
说着,将常老爷子等几个人又按回了原来的位置,并侃侃而谈的说起了自己的怀疑。
无外乎两点。
第一,白老爷子死前吃的最后一顿饭是白川柏喂的。
第二,为啥白老爷子早不死晚不死,怎么偏偏白老三一回来,他就死了呢?
这个时候,白川柏终于从呆愣中醒过神来,听着前几天还抱头痛哭的亲弟弟在那怀疑自己杀了老父,他顿时悲从中来,含着泪道,“你们……你们竟然这样怀疑我?我们是亲兄弟啊……是亲兄弟啊……你们竟然这样怀疑我,这样怀疑我……”
这还是那个和他抱头痛哭的亲兄弟吗?
还是吗?
白川柏有些仓皇的摇着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三哥,你也别怪弟弟绝情,毕竟那是我们的爹,我这当儿子的,怎么能看着自己的亲爹不明不白的没了呢。”白川穹皮笑肉不笑的对着白川柏道。
此话一出,白川柏心底更遭受打击,已经稳不住了自己的身形。
白芍和吴氏上前一步,扶住了白川柏的身体,以免他摔倒,白芍更是忍不住脆生道,“四叔这话说的好有道理,只是这怀疑怎么不早点提出来呢,非要在爷下葬之后再提出来,是想大家再挖开爷的坟去验一验爷有没有中毒?还是四叔见分不到我家的钱财,所以恼羞成怒,故意往我爹身上扣一个大帽子呢?”
在这个年代,挖坟是一件很不尊重人,更是对后代子孙非常不好的事情,如果没有什么大事情,一般是不给挖坟的。
所以听白芍这么一说,那白川穹当即恼怒的冲着她吼道,“那还不是瞧着兄弟情分,有些话就不说出来了。”
“那四叔怎么现在说出来了?难道之前有兄弟情分,爷一下葬就没有兄弟情分了?”白芍瞪大眼睛,毫不客气的驳了回去。
“你……”白川穹被噎了一瞬,“你个小孩懂什么,我这是……我这是突然想起了爹,我不能让爹枉死,更不能……不能陷我兄长于不义,眼睁睁瞧着他走了歪路。”
他这话,一部分是借了白芍之前所说的“不孝有三”中的话来堵白芍的口,一部分则是在言之凿凿的告诉众人——白老爷子就是白川柏害的。
坦白说,这个白老四还是挺机灵的,比起刘氏的蛮不讲理,他能说的头头是道,更是不动声色的加固众人的思想,让众人慢慢的以为,当真是白老三害了白老爷子。
不过白芍却是不吃他这套的,当即怒喝道,“既然四叔如此有把握爷是被人害了,那就请衙门的来吧,开棺验尸,我倒是要瞧一瞧,到底是四叔想为爷讨一个公道,还是见分不到好处,恼羞成怒,决定往自己的亲兄弟上倒打一耙!”
白川穹没想到在白川柏都气的只知道哆嗦的情况下,白芍这个小姑娘还有如此魄力要请衙门的介入,顿时蹙起了眉头,粗声粗气的道,“你这小丫头说些什么呢,爹才刚刚入土为安,你就要挖爹的坟,你个不孝的东西!”
“这句话还给四叔,爷才入土为安,就这么迫不及待的陷害亲兄弟,更是胡乱编造爷的死,想要用此来牟利!爷要是泉下有知,必定被你气的醒过来不可。”白芍气咻咻的道,“四叔要是真想给爷讨个公道,也别说这么多了,菡萏,去报官,这事情让衙门的来查!”
“是,小姐。”菡萏微微福身一应,扭头就要出去。
一直默不作声的刘氏终于慌了,拽了拽白芍二姑的胳膊,“快,快,拦住她。”
众人瞧见了刘氏如此惊慌的举动,有些纳闷。
那白老四连忙为他亲娘描补,讪笑着道,“我娘这是不想家丑外扬。”
众人撇了撇嘴,没有说话,只瞧着白芍的几个姑姑挡在了菡萏的跟前,伸着胳膊,趾高气扬的道,“赶紧滚回去,没看见我娘说了不许去报官么。”
说完,还打量了她那窈窕的身姿片刻,小声嘀咕道,“一个小丫鬟而已……”
菡萏不动声色,她虽是个丫鬟,却不是她们的丫鬟,根本不可能听她们的。
不过碍于这几个人到底是白芍的长辈,菡萏还是微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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