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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漫漫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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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还有正事,史密斯赶忙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他先借着停车场里的灯光检查了一下汽车的后视镜,同时习惯性地撇了一眼后视镜里面的自己,他立刻就愣住了。后视镜里面的的确是他自己,一脸的胡子拉碴蓬乱的金色短发,但皮肤细腻光滑充满了血色,脸上的皱纹也消失了,一双天蓝色的眼睛炯炯有神,虽然有些颓废,但却是一个充满青春活力的年轻人。史密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摇了摇头,镜子里的人跟着摇了摇头,他张大嘴巴,镜子里的人也长大嘴巴,他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左脸,镜子里的人捏了一下自己的左脸。镜子里的真的是自己,而且他好像也不是在做梦。史密斯中尉几乎高兴起来。这时一个人影走进了镜子的视野,似乎是刚才那个年轻人,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个人。

    史密斯按了按汽车的喇叭,对方听到声音,快步向这边走来。史密斯中尉下了车把车的后门打开,年轻人将他的女朋友放在后面的车座上。史密斯中尉看了一眼那个女孩,那个女孩双眼紧闭,表情十分痛苦,鼻子和嘴的旁边还有残留的血迹,虽然现在是夏天,而且小伙子还给她裹了一条毯子,但女孩的身体仍在不断的颤抖。史密斯问小伙子:“她怎么生的病?昨天晚上她还好好的。”小伙子说:“我也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她在发抖,叫也叫不醒。仔细一看,发现她的鼻子嘴巴还有耳朵都在往外流血,我赶紧打急救电话,手机和房间里的座机都打不通,我们的车还在镇上维修,情急之下,只好向你求助了。”史密斯说:“看她的样子好像很严重,我们快点去医院,你坐副驾驶。”小伙子答应着钻进了汽车,史密斯也上了车,发动汽车驶出停车场,沿着公路向着狸猫镇驶去。

    往前行驶了不到三百码,史密斯就看到路边停着几辆汽车,车灯都亮着,在这些车的前面不到十码的地方有一个大坑,几个人站在坑边往一边往里面看一边互相讨论。那个小伙子也看到了,对史密斯说:“一定是有飞机坠毁了。”史密斯看看他,不明白他的话,小伙子解释道:“昨天晚上的那声巨响,一定是飞机掉坠毁发出的声音,刚才路边的那个东西就是飞机的残骸。”史密斯点点头,并没有丝毫的兴趣。小伙子继续说:“谢谢你,老兄,真的,非常感谢你,是你救我女朋友的命。”史密斯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小伙子说:“我叫凯文,凯文?坎贝尔,从洛杉矶来的。”史密斯说:“史密斯。”凯文?坎贝尔一笑:“史密斯,很高兴认识你。”史密斯微微点点头。

    坎贝尔说:“真是个漫长的夜晚,我都开始怀疑这个晚上会不会结束。”史密斯看看他,不明白他的意思,坎贝尔说:“你没感觉到吗?这个晚上好像特别长,好像过了十几个小时了,但天还没亮。”史密斯也有这种感觉,随口问道:“现在几点了?”坎贝尔一边从口袋里摸手机一边说:“因为莱斯利的事,我女朋友叫莱斯利,我一直没顾得上看时间。”说完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奇怪了,手机上的时间是八点三十二分,一定是我的手机坏掉了。咱们来听听广播是怎么说的。”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车上的广播,可是他将调频按钮拧了整整一圈,收到的只有令人烦躁的呲啦声。史密斯将广播关掉:“我没有听广播的习惯,可能坏掉了。”坎贝尔看看他:“原来如此。”史密斯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奇怪,我手机上的时间是八点三十四分。”坎贝尔不相信:“不会吧,让我看看。”说着接过史密斯的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显示的果真是八点三十四分。坎贝尔说:“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我女朋友有块表欧米茄手表,上面的时间一定不会有错。”说着直起身来,拉过后面女孩的胳膊看了一眼:“见鬼!八点三十五或者八点三十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重新坐好看着史密斯。史密斯突然将车停下,对坎贝尔说:“医院到了。”坎贝尔看看外面,医院门口就在他们前面不到十码的地方,他愣了一下说道:“好的,谢谢你史密斯,非常感谢,我现在就带她去看医生。”说着下了车,打开后面的车门,抱起昏迷不醒的莱斯利,对着车里的史密斯点点头,转身走进医院。

    史密斯看着门上发出红色光芒的医院两个字,心里一阵一阵的刺痛。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来这里,昨天下午他在克莱恩警长的陪同下曾经来这里确认安吉的尸体。想到死去的安吉,史密斯便痛不欲生,同时心里涌起一股冲动,他想再去看一眼安吉的尸体。史密斯下了汽车,迈步走进医院。太平间在医院的地下二层,除了停放在医院去世的病人的尸体之外,某些案件的尸体也会停放在这。史密斯乘电梯来到地下二层,走出电梯,史密斯发现停尸间值班处的值班人员已经更换,昨天他来的时候是一个年轻的男医生,现在是一个中年白人女医生,坐在弯桌后面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屏幕。听到史密斯的脚步声便抬起头来,问史密斯:“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史密斯说:“我想再看看我女儿的尸体。”女医生问:“你女儿的名字是?”史密斯说:“安吉,安吉?史密斯。”女医生在键盘上敲了几下,然后仔细打量了一番史密斯,问他:“你的女儿是安吉?史密斯?你确定吗?”史密斯不解:“当然了。有什么问题吗?”女医生面带微笑说道:“上面显示安吉?史密斯的年龄是十八岁,你看起来也不过才二十来岁。”史密斯一愣,随口解释道:“我刚做了整容手术。”女医生似信非信地点点头,说:“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证件?”史密斯拿出自己的驾照交给他,女医生看了看:“菲尼克斯?史密斯?”史密斯点点头。女医生看他又看看驾照,反复打量半天,最后把驾照交还给史密斯:“签上名,你就可以进去了。”史密斯接过驾照,在签名簿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女医生站起来:“请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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