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嗯。今儿张大队长过来说咱们村里要施行包产到户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了,以户口为单位、个人为基础地分配土地。而奶奶,夕夕和年年,她们娘仨也都是有权参与的。这个事儿,你知道的吧?”玉娇轻声开口,声音中很有些试探的意味。
这要是搁在以往,秦昭脑袋清醒的时候早就闻弦歌而知雅意地接话,主动求婚让事情得到圆满解决了。偏他这个时候外表看着跟往常毫无二致,心里则是沸腾的开水般不停翻滚着失望、害怕又自勉、坚持等泡泡。能保持镇定就已经很厉害了,哪里还能冷静分析迅速抓住良机呢?
是以面对玉娇的试探,这位只是点头:“是的,我知道。说起来这个提议,都还是我对张哥提起的呢。怎么了娇儿,怎么好好的说起这个?”
“没什么,就是想让你把明天的时间空出来。咱到市里去登个记,免得到时候有那个嘴上无德的拿我闺女儿子的身份说事儿!要不要那两口人地无所谓,我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孩子们却不能被指点嘲讽。”狠狠横了某个不开窍的一眼,玉娇故作云淡风轻地说。
“哦,好的没问题。不就是登个……不,你等会儿!”秦昭爽快点头,习惯性地复述了之前玉娇的话,发觉这位云淡风轻的模样下说了对他来说是如何震天动地的消息后,瞬间目瞪口呆:“那个,娇儿,我没听错的话,你是说要跟我登个记?
嘿嘿,那个,是我理解的意思没错吧?”
“对,为了我闺女儿子不被非议,我觉得咱们还是领个证的好。当然如果你不乐意的话,咱完全可以领了证之后也像现在一样,各过各的互不干涉。等……”玉娇轻咳,主动提起领结婚证什么的都已经够丢份了,别指望着她再说些更好听的。
玉娇再一次口齿清晰地重复了之后,秦昭终于确定自己所经历着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而不是日思夜想下的幻觉了。
前世奋斗了半辈子,重生之后又穷追猛打了大半年,终于梦想成真了,按说他这心情该是喜出望外、欣喜若狂的。可现在,被媳妇变相求婚了之后,他咋就觉得这心情无比的复杂呢?那浓浓喜悦之外,觉得自己就是占了孩子们亲爹的便宜,媳妇是为了孩子们有个光明正大的身份才说要跟他领证的感觉咋那么憋屈呢!
就好像一个豁出去老命锻炼的运动员,日夜不辍地努力着想凭借自己的实力站在领奖台上。结果比赛一开始就被组委会宣布:因为你队友的极其优秀,所以你也被顺带晋级了一般。那感觉,简直不知道让他对队友说谢谢好,还是让他等等再发挥,让他先上场凭借自己实力冲刺一把。胜也欣然,败亦无憾的好。
“怎么,你不乐意?那我就跟张大队长说夕夕和年年还小,不参加这次的分地……”眼见着秦昭脸色从震惊、喜悦变得越发失落憋屈,以为自己想当然之下却要遭受拒绝啥的。为防脸面啥的彻底掉在地上,玉娇又赶紧的开口想要收回之前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