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离墨默然不语,一双嗜血的眸子凝在弦歌脸上,弦歌低着头,紧咬唇瓣,眼眶里的泪水顺着脸颊滚落,寂静无声。
以前她不敢替夏弄影求情,一来怕惹恼了他,迁怒于夏弄影,二来两人好不容易和好,她不想为了夏弄影把两人的关系弄僵撄。
所幸那时夏弄影有白羽尊相护,修离墨就是想对他出手也找不到人。
可如今夏弄影命悬一线,她不表明自己的态度,只怕他凶多吉少。
“我跟他......没什么的,你放了他,我们还好好的......”弦歌轻轻说道,声音里带着哽咽。
修离墨脸色顿变,半响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偿。
“回去吧。”似是无奈地叹息,修离墨攥紧弦歌的手,拥着她往门口走去。
圣音连忙让路,叶落看向左战,脸色怪异,他想不到主子竟会妥协。
弦歌站定脚步,不愿离开。
抬头,脸颊上的泪水已经擦拭干净,眼眸蒙着水雾,倔强地看着修离墨。
“放了他,我什么都听你的......”
她不想拿自己来威胁他,可她除了自己,什么都没有,她没有把握走出这个门后,夏弄影还能安然无恙......
修离墨看着被她挣扎开的手,眉宇萦绕一团阴骛,手就僵在半空中。
闻言,冷骛的眸子攫住弦歌,薄唇一张一合,“别挑战我的耐性。”
在场众人,任谁都听出他濒临爆发边缘,声音紧绷到极致。
一张秀美隽俊的脸庞,泛着微不可见的苍白。
叶落瞥见修离墨背在身后的手捏成拳头,白皙如玉的手背纹满青紫的脉络,暴跳鼓起,血液快速流动。
叶落心下一紧,眼含不赞同,看向弦歌,“沐弦歌,主子不计前嫌,待你百般好,你别不识好歹。他为什么要杀夏弄影,你不是最清楚的么?你有什么立场来求情?要我说,你该手刃他,才对得起主子。”
弦歌脸色发白,眉心死死凝成一团,看了一眼叶落,又看向修离墨。
她低低笑出声来,红通通的眸子又凝聚了泪水。
最后的日子,她本想和他好好过,没想到他不愿放过夏弄影,更让她失望的,他不仅纳苏禅衣为妃,还把苏禅衣放在她眼皮子底下。
他就不怕有朝一日事情败露,或者他以为她能大度到接纳苏禅衣?
“他现在不死也废了,对你根本造不成威胁,你便不能积阴德,饶过他一命么?”
说罢,弦歌看向被绑在刑架上的夏弄影,抬脚朝他走去。
一只精壮的手臂横了过来,修离墨蛮横地箍住她纤细的腰,狠狠地将她摁在胸前,双臂不断收紧,结实的胸膛挡住了她的视线。
他的声音又低又哑,在弦歌耳边滑过,“他的命握在你手中,你在一日,他便不会死,你敢动歪脑筋,朕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修离墨伸手抬起弦歌的下颌,眸中带着决然,“朕说到做到,你再多说一句,朕就割下他身上一块肉。”
修离墨眼中没有笑意,他妥协了,为了她做出最大的让步,不代表他不心痛。
弦歌身子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修离墨拿夏弄影威胁她?
她瞪着一双哭过的眼睛,眼底的血丝让他生厌。
修离墨抿着唇,耐性消耗干净。
弦歌被他粗暴地拦腰抱起,大步离开天牢。
弦歌回眸,越过他的肩头。
夏弄影昏厥,一张脸被凌乱的发丝遮住。
修离墨眸光暗沉,脚步加快。
“别让他死了。”
修离墨抱着弦歌从天牢回到龙谷宫,一路上众人一脸惊诧,见修离墨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仓惶跪下。
叶落留在天牢善后,左战和圣音紧跟在后。
进了龙谷宫,修离墨将人打发出去,挥手合上了殿门。
“嘭”的一声,弦歌眼皮轻颤,睫毛上还沾着泪珠。
这一次,修离墨心里窝着火,看着弦歌安安静静、不吵不闹,气不打一处来,随手将弦歌扔在榻上。
弦歌抓着软榻上的绣垫,慢慢支起身子。
她垂着眸,眉梢讥诮。
如此折腾,这副身子也不知还能撑多久。
修离墨冷冷一笑,湛黑的眸子清润发亮。
弦歌衣襟敞开,发丝凌乱,脖颈上的掐痕清晰地印入修离墨眼中。
“你脖子怎么回事?”修离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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