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抱歉,我不能理解。”
“说正事吧,”我不再对他故弄玄虚,“现在你知道了阿妙临死前的经历,也体会到了真实性,你找我还有什么事吗?”
“当天夜里,我接到属下报告,然后赶到现场,”他自顾自地说,也没有提当天是哪天,现场是哪个现场,这都是显而易见毋须再提的,“现场、有一具女尸,致命伤在脑侧太阳穴,推测凶器为较大口径的手枪,”他似在强迫自己平静地说下去,“那就是阿妙,我的女儿,用不着仔细看……现场除了阿妙,还有许多排布离奇的血痕,现场显然已被人清扫过,而采集血样的初步分析可以判断出现场曾经有十五人以上伤或亡。”
看来那一晚小町小姐的确是非常小心地把我从现场带走,没有给警察留下可追查的踪迹。
这时中村健语调一转,“在听取雅子的讲述后,我本来打算用上述说辞和虚伪的礼节继续给你施加压力,但现在看来那没有意义,因为爱丽丝小姐已经把真相交给了我。”
我越发觉得这位中年男子的性格中包含着许多讨喜成分,或者说是勇于直面人性弱点的勇气。
“警察们的猜测没有问题,现在你知道了那是怎么回事,也知道了凶手的模样,虽然神秘人把最重要的一位救了回去,然后呢?你应该知道近卫家是怎么回事,你打算怎么做?”我并不在乎中村健有多坦率,有些话必须直面真实的内心,所以我咄咄逼人地问他。
“我仍有许多问题需要请教你。”他说。
“该知道的我已有所调查收获,”我知道他想问我从哪来到哪去想要做些什么、对凶手的了解到社么样的程度,更想知道我之后会怎么做,“我不想回答你的问题……阿妙的父亲,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他深吸一口气,保持着稳健的神态和语速,“在获知阿妙死讯的时候我已经有了一些怀疑对象,毕竟我的工作迫不得已将让我的家人陷入危险,当年阿妙的母亲就是因此选择离开……这一次的行动,事先我已知晓将和哪些人、哪些势力站在对立面,但是,我不仅别无选择,也甘愿成为上层的棋子,这事关警察的理想和升迁的道路,前者对如今社会上大多人而言是个笑话,对我却不是,后者则是每一个人梦寐以求的目标,权和利,任何斗争的目标无非两样,升迁是目标也是手段,争夺权和利的手段,踏上官场的人,生活的所有成分也只能围绕斗争而旋转,这是身不由己的,也是自我满足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社会毕竟被规则所支配,无论那在某些方面是好的、或在某些方面是坏的。”
“阿妙的死让你认为维护规则是必要的?”
“规则包括法律!包括一切让秩序得以体现的事和物!”他说,“雅子和你让我意外地直接获得了凶手的线索,可这不能成为起诉的证据,我们也没有足以绕过规则制裁近卫家和近卫家背后人物的能力。”
“你就想告诉我这些?”我直觉他还有话没说完,所以仍未表示出愤怒。
“我是个公务人员,是神圣的警察长官,不可能对来自道听途说或民间迷信的怪异现象和怪异人物置评,所以我将对你视而不见,也将对近卫家雇佣的怪异人物视而不见,我必须、也只能通过正当合法的手段来达到目的,不论我是否能够撼动那些人,那些国家真正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