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觥筹交错,宾主尽情欢笑,好几个身体有毛病,在大医院花了不少冤枉钱的人,一听郑翼晨都能起死回生了,医术肯定高明,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主动到他那桌席上敬酒,借机说出身上的隐疾,请他出手缓解病痛。
毕竟是同一个村子的人,再加上今天发生一连串的喜事,郑翼晨心情大好,来者不拒,当众治病,将“望闻问切”的四诊合参发挥的淋漓尽致,往往在他们没说明身上的症状时,郑翼晨就抢先开口,道了个尽,无有不中,让一班人心服口服,简直把郑翼晨当神仙一般。
这些人患的不是疑难杂症,不外乎是高血压,痛风,酒精肝,高血脂之类的富贵病,辨证简单,郑翼晨自然无往不利,叫人拿来纸笔,每辨证一个病症,就一气呵成写好一张药方,思维之敏捷,简直到了文不加点的程度。
不少人见识到郑翼晨的神奇之处,心里暗骂郑楚生滑头:“还以为是翼晨占了大便宜,原来是郑楚生抱上了一条大长腿,他孙子认了这样一个神医做干爹,保证无病无痛,肯定‘长生’,连带他这个爷爷,也能长命百岁了!”
在场的人心情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由羡慕郑翼晨改为嫉妒郑楚生了。
在这一刻,众人只知有小神医郑翼晨,忽视了村书记的存在。
郑双木在一边喝着闷酒,斜眼一瞥被一帮大腹便便的人围着的儿子,嘴角露出一丝浅笑。
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这场喜气欢腾的宴席,足足持续了两个半钟头,结束之际,有人借着酒劲,大声喊道:“书记,这样的宴席,至少每年要举办一次,让我们多沾点喜气啊!”
这话一出,立刻引来了不少人的附和,一个个伸长脖子,等着郑楚生的答复。
郑楚生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意气风发的说道:“好!我保证在我在任期间,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在戏院设下宴席,作为传统节目。”
众人大力鼓掌,一人起哄说为了每年都能吃到这一餐,一定要在下一届的村干部选举投郑楚生一票才行,又引发了一阵轰然大笑。
自此之后,在今后的数十年间,这个本为了感谢郑翼晨而即兴开设的宴席,反倒成了郑家村的一个传统项目,热闹程度,仅次于村里一年一度的游神赛会,一直到郑楚生卸任,这个宴席依旧保留下来,倒是他这个始作俑者始料未及的。
吃饱喝足,散场之后,郑翼晨一家走到原先的那张桌子与亲戚聚首,这一次郑翼晨可是在村里的大人物面前大大的长脸,扩大开来,也算是家族的荣耀。
一个个工人阶层的亲戚都觉得脸上有光,把郑翼晨当成个稀罕物一般,又是捏耳朵,又是摸头发,拍肩膀,用丰富的肢体动作表达着由衷的喜悦。
郑华茹趁着大伙儿高兴,提出今晚要煮一餐好吃的晚饭,请亲戚们到家里聚餐,郑翼晨一想自己一车的礼物还没派送出去,正好可以借此机会送出,省得一家一家的串门,高举双手表示同意。
于是一帮人约定好晚上六点半到郑翼晨家里吃饭,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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