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楚生满面堆笑,冲着郑翼晨一家子的方向轻轻点了一下头。
周围的人,除了少数几个对昨晚的事件心知肚明的,根本不可能猜到郑楚生是在向郑翼晨点头示意,都以为他在跟郑双木打招呼。
虽然区区一个教书匠,能得到书记的重视,看上去很别扭,不过也在村里这些大人物的接受范围之内,并没有过多的诧异。
郑凤燕也开始脸色煞白,心里想道:“难道……难道我们被邀请到这里,是沾了郑双木的光不成?!”
郑楚生不知自己一个点头示意的动作,已经引来在场人的浮想联翩,他缓步走到郑翼晨面前,轻轻拍打他的肩头,神态亲昵。
他从容说道:“你们母子,能到这里来,是因为你们是翼晨的亲戚。我举办这个宴席,就是为了宴请翼晨,对他表示感谢,总不能连他的亲友都不邀请。”
这话从他口中说出,登时就像捅了马蜂窝似的,除了寥寥数人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剩余的人,无论地位高低,财富多寡,一个个都是目瞪口呆的神情。
开什么国际玩笑!
村中这班有头有脸的人物,破天荒齐聚戏院,成为书记的宴席宾客,竟是为了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鬼做陪衬!
他,才是今天的主角,宴席的首席嘉宾!
郑凤燕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只觉眼前景物天旋地转,两腿一软,扑通一声,一屁股坐倒在地,口中喃喃说道:“不,不可能,不可能……”
郑邦泽则是六神无主,手足无措:“妈,我们回家吧。”
郑楚生冷眼望着这对可笑的母子,换上一副狰狞的面容,恶狠狠说道:“你们脑袋被驴踢了是吧?我郑楚生邀请的人,你们居然敢自作主张赶走,少了他们一家子,我这个宴席还办的下去吗?”
他抬起脚直接把郑凤燕踢翻在地,俯身狠狠打了两记响亮的耳光,郑凤燕再不复泼妇般的悍勇,嘴角流血,呜呜直哭。
郑邦泽吓得浑身发抖,想要保护自己的母亲,偏偏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
郑双木眉头一扬,嘴唇一张,终究没有开口说话,郑凤燕太过跋扈,让她受点教训也好,反正郑楚生看在郑翼晨的面子上,也不会太过为难她,局面比较容易收场。
郑楚生能成为村里的一把手,当然不是省油的灯,对着个泼妇拳打脚踢,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威严,也不怕旁人有想法。
他个性彪悍,昨晚还动过杀死郑翼晨的坏念头,郑凤燕的行为在他看来,分明是在捣乱,要让自己的宴席无法顺利,打骂几下,已经是轻的了。
毕竟孙子和恩人在场,郑楚生无法尽情一展拳脚,打了几下之后,骂咧咧说道:“要不是看在你是翼晨亲戚的份上,我今天肯定把你打残,敢叫他滚?你们赶紧给我滚,以后在街上见到我记得要绕道走!”
郑上灿在旁帮腔道:“快滚!郑邦泽,你明天不用来单位上班了。”
郑凤燕脸上失了颜色,被打事小,受辱事小,儿子的铁饭碗可是头等的大事,她披头散发,跟个疯婆子似的抱住郑楚生的大腿,哭着喊道:“书记,你觉得不解气可以再打我几拳,打残我也不要紧,求求你,不要让我们家邦泽丢了工作。”
郑楚生毫不怜悯,一把推开了她,郑凤燕又调转目标,抱上了郑上灿的大腿,哭喊着同样的台词,郑上灿冷冷说道:“我可做不了主。你仔细想想自己得罪了谁,才有这样的下场,再决定到底要求谁。”
郑凤燕眼珠转了几转,也想通了,跪在地上,膝行到郑翼晨面前,双臂一张,又准备抱大腿,郑翼晨连忙避开。
郑凤燕在地上滚了几回,早已灰头灰脸,眼泪在脏兮兮的脸蛋冲出两道白痕,凄凉的说道:“翼晨,刚才是我不对,我不该倚老卖老,大家一场亲戚,邦泽也是你的哥哥,你也不忍心让他丢了饭碗吧?”
郑翼晨用鄙视的目光看了眼兀自呆在一边,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的郑邦泽,心里说着“我还真忍得下心”的对白,口中轻蔑的说道:“婶婶,你刚才耀武扬威的时候,可没把我们当亲戚,现在后悔,未免太迟了!”
郑双木用手肘碰了碰他,沉声说道:“说点好话!她到底是长辈,人家不仁,我们不能不义,我平时教你的话,你都忘了不成?”
郑翼晨真的一点也不同情郑凤燕的遭遇,见郑华茹也是一脸的不忍,只好顺应父母的意愿,开口对郑楚生说道:“书记,让他们离开就行,撤职什么的就不必了。我这个表哥没什么谋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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