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是当局者迷啊。”
彭起这些日子也是天天想着当前局势,闻言也一拍巴掌:“寿卿是想说,河那边没有清兵的踪迹,并不是引诱我等救援,清兵未打平阴、东阿,也不是不想打,而是他们此刻腾不出手来?”
“不错,副帅,属下有七成把握,断定那载津、叶志超等人,在找寻鼎臣的下落!属下也是糊涂了,鼎臣也是有数名将,他得知武将军兵败,载津必定想围攻他,他怎会轻易来黄河边,让清兵前来将他堵在绝地!”
“那他会往那走呢?”彭起看着地图,猛然道:“他不会翻身去打高唐州吧?”
孙万林犹豫了下,说道:“这就不好说了,副帅,属下以为,不管鼎臣往那里去,必定是远离黄河的,如今载津、叶志超等人一门心思要围他,我们可不能让他们太过轻松,可派一军过河,一来试探一下,二来也让清兵不敢毫无顾忌。”
彭起点头:“如此甚好,派神风去如何?”
孙万林想了想道:“神风马快,过河倒是可行,不过属下认为,神风可出东平州,过河之军…….”说着,他扫了眼陈道和段一山。
“属下可带一卫兵马,从长清过河。”陈道抱拳请令。
“不妥……”段一山反对:“既然能确定章将军不太可能来黄河边,过河之军,便不是救援,从长清过河,太过靠近清兵大队,不如从济阳过河,去德州走一圈。”
陈道听他反对,心里本有些急了,心道刚刚叮嘱的,又忘了?等听他说出从济阳过河,威逼德州,顿觉大妙,此刻清兵定然在聊城、高唐州一带追堵章高元,从长清过河,没有明确目标,但若是从济阳过河,直指德州,那清兵必然要大乱的。
“可行!”孙万林立刻便同意了,他仍然以为载津和叶志超是分署统领,威逼德州,必然调动叶志超回防,单凭载津几千神机营,要想围住章高元,那就不容易了。
“如此,兵贵神速,一山,你且速回命潘清带后军来济南,你路上中军,即刻前往济阳,过河后不要恋战,尽早到德州露个面!”
“是!副帅!”段一山抱拳。
“段将军,此去固然要快,但也要小心,若发现清兵并未西移,不可深入!”孙万林叮嘱道。
“总参军将放心,属下知道此行该做什么,断不会把自己陷进去的。”
要说迟,确实有些迟,早几日,载津必定会头大无比,不过迟了也有迟了的好处,在率大军返回博平一线后,载津终于知道了章高元的下落,这还是临清州出逃之人,将消息带到了大名府后,载津在大名府负责后续物资的翼长派人来告知的。
而此刻,章高元居然安安稳稳的在临清待了三日,得知章高元居然反其道而行之,一举攻破临清,载津气个半死,不停的骂临清守军是废物。
好在不管怎样,算是找到了这路贼兵的踪迹,虽说有些丢脸,不过载津还是清楚,章高元并未脱离手掌心,他急令都快到聊城的文秀转向棠邑,准备堵住章高元南下之路,命叶志超西进清河,堵住章高元北上或进入直隶之路,命卫汝贵大部,进驻高唐州,想以此,让章高元无处可逃。
滞留临清州,不是章高元托大,而是他若不清楚形势,或者说,他要没能让载津知道他在那里,他是不敢乱动的,否则弄不好,就走入绝境了。
在临清几日,派往聊城打探的人也带回来消息,得知神机营到了博平一线,章高元知道,载津已经算是找到他了,现在要做的,美其名曰叫做转进,其实也就是开逃。
临清三日,玄武过得舒服啊,除了不准去青楼,喝酒有限制外,真是想做什么做什么,那些大户人家虽说逃了,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士兵头一次睡在这么舒服的地方,还有人伺候着,连刘步青都笑言,说他过了几天王爷的生活。
补充的粮食也大为改观,白面馍馍,熏制好的肉等等,总之十天之内,玄武吃的不用愁,而且为弥补弹丸火药不足,一些鸟铳、弓箭、刀枪等物也被搜罗来,章高元也不客气,抓了些长夫,弄了马匹大车,拉着以备不时之需。
至于去哪里,章高元已经有了主意,他当然不会走聊城,也不会冒险走小路,从载津追击大军中穿过去,他打算渡过卫河、漳河,去广平府溜达溜达。
手下也质疑这是不是越走越远了?章高元也未多解释,自出东昌府后,这运动战越来越有心得,此刻他已经有了一些念头,要想游刃有余,就不要固守常规,他又不打算攻城略地,没什么负担,只管往清兵薄弱之处折腾便是。
载津能提早防范他入直隶,但也只想到不能让他去清河折腾后,绕道回去,那里想到此刻章高元根本就没打算回去!
“有本事你跟着我,老子说不定带你去湖广走一遭!”临行前,章高元望着东面聊城方向,莫名其妙的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