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夹道上渐渐多起来的宫娥太监,她吓了一跳,忙要侧身与他拉开一点距离。
沈青黛脚步还未移动,赵令询大掌用力一扯,便把她重新拉回身侧。
他清冽又带着暧昧的气息,春日游丝般肆意萦绕在她身侧,沈青黛的呼吸急促而又慌乱。
他居高临下,伏在她的耳边:“待会见到宗度,当着他的面,你最好也这么说。”
沈青黛忙服软:“我错了,我错了。”
赵令询放开她的手臂,轻笑一声:“我就知道,你不想给我名分。”
沈青黛笑得弯了腰,用手戳着赵令询的胳膊:“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始乱终弃的负心汉。”
赵令询看着她新换了衣衫,忍不住问道:“你落水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落水了?”
沈青黛没由来觉得身上一寒,将昨日之事告知于赵令询。
赵令询深深地凝望着她:“沈青黛,我真想把你拴在我身边,寸步不离。”
沈青黛知他是有些后怕,在他身前转了个圈:“你不用担心,你看,我这不好好的。”
赵令询拉住她:“你前脚中毒,后脚落水,身子还没恢复,小心别转晕了。”
沈青黛停下来,老老实实走在赵令询身侧。
赵令询问:“你可有看清是何人扔你下水?”
沈青黛摇摇头:“没有。我确信那两人还在谈话,应当没有发现我。发现我的,是另外一个藏在暗处之人。”
她犹疑了一下,缓缓道:“那人轻松将我举起,力气极大。我根本看不到他的脸。不过在挣扎之际,我还是瞧见了他的腰牌一角,是羽林卫。”
赵令询停住了脚步:“你怀疑陈瑞?”
沈青黛露出一丝茫然:“我也不知,只是隐约有种不安。若将我投入水中之人,真的是他,那两个密谈之人岂不就是留行门的幕后真凶?”
她有些懊恼:“只可惜,当时我有些心不在焉,并未听清两人在说些什么。”
赵令询安慰道:“你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
沈青黛脸色稍缓,很快她便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那条路并非寻常必经之道,为何程贵妃会恰巧经过?
她凝眉道:“程贵妃当日应陪着皇后娘娘在御花园,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沈青黛出事后,赵令询借着向太后请安的机会,和嘉宁到过案发地。
他道:“我打听过,当日丽嫔娘娘身体不适,程贵妃便陪着回了宫。后太医诊断丽嫔娘娘无事,程贵妃抄近路赶回御花园时,经过了案发地。”
沈青黛点头:“原来如此。”
两人不知不觉已走到宫门口,赵令询早让人备好了马车等在一旁。
一路上,沈青黛心内纠葛不断。她已记起小时的过往,如今她无比确定,赵令询对她的感情完全出自真心。对于自己的身世,她不想有所隐瞒。
死过一次,换个身份归来,依旧能遇上赵令询,她已是心怀感恩。而他不管她是魏若青还是沈青黛,都再次喜欢上她。这份真心与真情,她不敢辜负也不能辜负。
只是,她这样离奇的身世,赵令询听后,会相信吗?他会不会,把她当做怪物?
沈青黛咬着嘴唇,鼓起勇气:“赵令询,有件事,我想同你说。”
她神色紧张,望向他的目光满是忐忑,赵令询轻声道:“怎么了,可是想起了什么?”
“妹妹,妹妹。”沈宗度隔着老远便开始喊叫,因跑得太快,绯红的官袍都跟着飞了起来。
沈宗度走近,脸色沉了下来,侧身站在两人中间。
“赵令询,你很闲是不是?”
赵令询被他挤到一边,十分无奈地看着沈青黛。
沈宗度拉过沈青黛:“妹妹,你没事吧?”
沈青黛拍拍自己的胳膊:“哥哥放心,我强壮得很。”
沈宗度这才道:“没事便好,咱们快些回去吧,父亲都等急了。”
沈青黛愕然:“你说谁,爹爹?”
沈宗度点头:“父亲昨日晚间方到,听闻你在宫内出了事,担忧了一晚。我瞧着,他像是一夜未眠。”
沈青黛鼻子一酸:“好,咱们这就回去。”
说完,瞧见站在一旁的赵令询,她心一横,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赵令询,你同我一起回去吧。正好,有些事,我想一起说。”
沈宗度不解:“妹妹,咱们一家叙旧,你叫他一个外人做什么?”
沈青黛默然。
若要向赵令询坦白,那她的身份就不再是个秘密。若这个秘密注定要公开,她没有理由瞒着爹爹,他也有权知道真相。
马车内,众人心思各异,很快到了沈府。
翠芜早等在门口,看到马车驶进巷子,便朝着院内呼喊起来。
赵令询下了马车,牵着沈青黛的手,缓缓从车上走下。
沈青黛朝门口一望,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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