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亲戚一场,这样未免太不够意思了吧。”
许氏愣怔,委屈地辩解道:“大嫂真这么说了?我分明给大嫂拿了三两银子啊!”
池治一听,瞪大了眼睛,简直是难以置信,三两银子可够他喝一年的酒了。他本想今儿过来就吃一顿好菜好饭的,一听二嫂大气地给了三两银子,不觉也想打起银子的主意来,说:“我亲口听大嫂说您就拿一堆剩饭剩菜给她,我还看到她手里提着吃剩的饭菜的。您竟然给了大嫂那么多银子,大嫂还冤枉您,这大嫂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太过分了!”
池源听了皱眉,闷闷地说了一句:“大嫂如此说,确实辜负了她这一番心意。”
池治接口说道:“可不是,二嫂这么大方,一下子给她三两银子,她反倒咬一口,这大嫂还瞒着我不说银子的事,她这是什么意思?”顿了顿,池治满脸的讨好,嘻嘻笑说道:“二哥,您手头要是有闲钱,赏我一两银子就好。你知道,我那臭不要的婆娘跟人跑了,我还得养着那两个小兔崽子啊,家里的地又都卖光了,活不下去了。”
池源知道池治的情况确实是这么回事,实在不好意思拒绝,让许氏拿了一两银子给他。许氏这回学聪明了,知道昨儿桐儿得罪了柳氏,她心里不得劲才在挑唆池治来的。正如宁桐昨儿告诉她的,别说她养不起蛀虫,就是有钱,那也是辛辛苦苦的血汗钱,凭什么送给这些不劳而获的人?
许氏手里捏着这银子,对池治说道:“老四,我跟你二哥能走到今天全是靠自己的双手得来的,这银子不是像你们那样,说几句可怜的话就能得到。这银子,我们算是借你的,等你以后有钱了再还。”
池治一愣,但一心想得到那一两银子,害怕到嘴的肥肉飞走了,连连点头,说:“是是是,等我有钱了自然还给你们。”
池治得了一两银子欢天喜地地走了,留下许氏夫妇相对无语,许氏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我看这老四有这回肯定还有下回。昨儿白送了三两,今儿又白送的一两,这四两就凭咱们这火凤楼也得足足忙前忙后地折腾三天才有的,他们简简单单两句话就到手了,真是不公平。”
池源也叹了一口气,说:“要不是看在兄弟一场,你以为的舍得拿出那四两银子白送人吗?”
许氏心疼,又感到担忧,说:“回头桐儿晓得这事,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了?我这个做娘的,不能替孩子挡风挡雨,还要孩子来操心咱这个家。哎,以后我什么事也不管了,只听桐儿的话就是了。”
046打发不走
许氏将池治来火凤楼讹银子的事情瞒住了宁桐,又静待数日,见柳氏和池治没有再来了,心下的那块石头隐隐落下了。
这日,火凤楼的生意又如往常一样忙碌,店中又临时招收了两个伙计,也只是刚好够了人手。宁桐自己也忙里忙外地招待顾客,刚送走一波客人,正要折身回饭楼,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远远地就叫住了她,“桐丫头,你四叔来看你来了。”
宁桐回头一看,清秀的眉目微微一蹙,见池治老远就嬉皮赖脸地快步走过来。她心下纳闷,再一瞧,却见他是独子一人来的,微微松了一口气,待到池治走近,她淡淡一笑,问道:“四叔,您今儿一个人过来?”
池治点头,迫不及待地抬脚迈进火凤楼,一瞧店里红红火火的热闹场面,他惊叹一声,对宁桐竖起大拇指,说:“好家伙,这一日又该进了不少银子吧。”
宁桐随意一笑,跟在池治后头迈进火凤楼的门槛,开门见山地说道:“四叔,您也瞧见了,这会儿客人这么多,爹和娘也是忙得脚不沾地,我们实在不便招待您。您若是不嫌弃,在后头坐坐,等招待完了客人再说。”
池治向四周扫视一圈,见没看到老二夫妇的人影,贼精的眼珠骨碌碌一转,心想:上回向二嫂要一两银子时,二嫂就极其不情愿,这回再向她伸手讨要可没那么容易。这桐丫头年纪轻,好说话。就是拿出长辈的架子摆摆也是使得。
当下池治拉住正要转身离开的宁桐,嘻嘻一笑,讨好地说道:“桐丫头,四叔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就是最近家里需要银子度日,你就赊给四叔三两银子帮衬一下。你知道,你四婶跟野男人跑了,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你就可怜可怜四叔吧。”
宁桐眉目一皱,将自己的袖子从池治手中抽出来,说:“四叔,四婶跟人跑了跟家里揭不开锅又什么干系?不是做晚辈的说您,您有手有脚并不需要处处靠人养活。况且,上回大伯也说了,守仁哥和守信哥也都出去做工了,您也不过三十出头的岁数,何必将自己置于如此境地?”
池治一听脸色登时通红,尴尬一笑,打算厚脸皮地继续讨要下去,说:“是是是,你说得四叔都懂。只是这当儿总得吃饱了才有力气做活计不是?”
宁桐这会儿被池治缠得紧,不得脱身去招待络绎不绝而来的客人,无奈之下打算从钱柜里取出一两银子打发池治。
许氏正巧从二楼下来,一眼看到瞧到银子双目放光的池治,心头一跳,心下产生了一股强烈的厌恶感,快步走过去,阻止住宁桐将要把银子递给池治的举动,皱眉说道:“老四,你今儿来又是来索要银子的?前几日我不是给过你一两银子的吗?”
池治见许氏突然冒出来,急忙从宁桐手中将一两银子抢过去,说道:“二嫂,都是自家亲兄弟,您何必如此见外?上回您给大嫂三两银子,却只给我一两银子,未免太不公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