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这话,宁桐啪的一声将茶盏放下,看着许氏,语重心长地说道:“娘,大伯母这叫刀子嘴豆腐心?您别跟我开玩笑了!我并不是反对资助她,我只是不想好心反倒招麻烦。我以前就跟您说过了,像双儿这类的人,她是知恩图报的人,就是给她再多的帮助,我也不会嫌弃麻烦,更何况,人家还一直怕麻烦咱们,但凡自己有点好就会记得咱们。可是像大伯母那种人呢,你就是给她再多的帮助她也是理所当然,简直就是添一个无底洞,如果有天咱们没有能力再帮她了,她反倒会怪罪咱们的无能。我猜,您给她的银子一花完,她就会再过来问您要银子花。”
许氏一听,想想以后要不时拿出这么一大笔银子给她花,心里有些后怕,不安地问道:“桐儿,你说得也有道理,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宁桐嘴角一挑,微微一笑,说:“下次您要是不敢说,一句话也别说,我来应付大伯母就成。”
045无赖
柳氏拿走许氏给的三两银子,去喜来楼点了一桌饭菜一饱口福,饱餐一顿后将余下的饭菜打包带走。
走在回田螺村的路上,柳氏一想到宁桐数落她的嘴脸,心里就一团火气,嘴里不觉恶狠狠地骂道:“贱蹄子,别以为会做几笔买卖就了不得了,还不是穷酸庄稼人出身?小狐狸精,年纪轻轻的,还真是牙尖嘴利的,以前就不见她这么长本事,跟过街老鼠没什么两样,现在竟敢顶我的嘴了。”
柳氏光顾着低头走路,口中骂得咬牙切齿,不想和对面的人撞了个满怀,连连后退几步才稳住脚,也不管对方何人,开口就骂道:“瞎了眼的,赶着去投胎不成?”
对面被撞到的人举手指向她,也正要开口回骂,一看到是柳氏,忙收了手,嘻嘻一笑,问道:“这不是大嫂吗?您这是上哪儿去?”
柳氏一看是老四池治,看他满面通红,想来是喝了酒,走道不看路是可能的。当下收了怒气,啐了一口,说道:“我说老四,你是不是又喝酒了?一天都不向好,别说你大哥无能为力了,就是你婆娘都跟人跑了,你还有心情喝酒?”
池治一听到柳氏提到赵氏,脸色一沉,气呼呼地骂道:“大嫂,您可别跟我提那臭婆娘,臭不要脸的东西,败坏的娘们,要是被我找到了,看我不把她往死里打,打死这臭娘们。”
柳氏皱眉,不耐烦地说道:“你见好就收吧,要不是守仁和守信还算是个人,愿意听他们大伯的话学好出去做工,谁还愿意养你个没用的东西。”
池治嘻嘻一笑,说:“老子还多亏这两个小兔崽子了,不然老子拿什么闲钱喝酒去?”
柳氏连连摇头,不愿多费口舌,抬脚就往前迈去。池治一看到柳氏手里还提着什么东西,隐隐闻到一阵香味,咽了一口唾沫,问道:“大嫂,您手里拿的是什么好东西啊?”
柳氏慌忙将手中打包的饭菜藏到身后,驱逐似的说道:“不就是一斤豆腐?”
柳氏说完,正要转身离去,突然心头一颤,计上心来,脚步一顿,将池治喊过来,低声说道:“其实吧,我早上是去二弟妹那儿了,我手里提的不过是他们一家子吃剩下的一堆剩饭剩菜而已。上回吧,你也去二弟妹那火凤楼了,店里那叫一个富贵,再瞅瞅他们穿的衣裳,哪能跟咱们这粗布烂衣相比?这二弟妹是早就飞黄腾达了,拿个十两二十两银子对他们来说也是九牛一毛,可谁能想到,人家是瞧不上咱这穷酸亲戚,用一堆剩饭剩菜就打发走我了。”
池治一听,眼珠子咕噜噜乱转,面上假装生气,心里早就把如意算盘打得噼啪响了,说:“这老二也太不够意思了,怎么说都是自家亲兄弟,怎么能这么对待我们?改天我去找他评评理去。”
柳氏一听池治的话,心里登时得意起来,果然这老四是着了她的道儿。柳氏心里十分清楚,以老四这贪得无厌和死皮赖脸的人,还不会跟条癞皮狗缠上老二家的,有那贱丫头受得了。
“我不跟你瞎扯了,家里还有一堆活儿等着我,你以为谁都像你们家去喝西北风啊。”
池治见柳氏一走,迈开步伐就想要去找老二池源,但抬头一看天,赶去镇上再敢回来,天都黑了,只能等明儿再去了。
竖日,池治起了个大早,正要出门,迎头碰上柳氏。柳氏一看他难得起得这么早,心里猜定了他是要去火凤楼,嘴上却假装不经意地问道:“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今儿起得这么早有正经事做?”
池治嘻嘻一笑,随口扯了借口,说:“昨儿牛二叫我去他家说有事情要说。”话还没说完,他就一脚迈出去了。
池治自然是赶去镇上的火凤楼,跟昨儿柳氏到的时辰差不多,客人正好不多,正是许氏夫妇暂时可以松口气的空儿。
今儿池源正好在店里,一看到池治进来,带着笑意起身迎接,说:“老四,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
池治嘻嘻一笑,摸摸擦得干干净净的桌椅,夸赞道:“二哥,这桌子擦得可真亮啊,果然是不一般的店,比咱田螺村的小摊强到不知道哪里去了!二嫂,看您脸色红润,这日子肯定过得不赖吧。”
许氏心里一颤,只感到不祥,怕又是来开口要钱的,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笑,说:“还行吧。”
果然池治一坐下来便说道:“二哥,我听大嫂说,她昨儿来咱们火凤楼了,二嫂就拿了一堆剩饭剩菜招待她。二哥,好歹都是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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