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实在无聊,我带着戴子谦和张阿姨去了美容院。
阮瑷不可思议地问我,“你真想把他送进去?”
我扬眉笑的灿烂,“这是最好的法子。”
阮瑷朝我竖起大拇指,“我就佩服你,真想把你的心剖出来看看,到底有没有颜色。”
我靠,不就是嘲笑我没心没肺吗,我转移着话题,“走吧,逛街去,也就周末才有时间买衣服。”
“买了你也没时间穿,平时都是西装。”
我买起来可就没完没了了,买了自己的衣服包包化妆品,又买戴子谦的衣服玩具,连姨妈的也买了好几套,我拿着一件长款针织开衫在身上比划着,说:“小瑷,这件衣服不错,买两件吧,我妈一件你妈一件。”
阮瑷凉凉地看了一眼我手里的衣服,“你给你妈买吧,我妈穿那么好的干嘛,人家住着我的别墅,开着我的车,我老公还给他们请了两个保姆,我妈身体一好心心念念的都是儿子。”
“你弟弟还没出来吗?”
“我管呢,爱出来不出来,慈母多败儿。”阮瑷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你这是又在你妈那受了什么不公平待遇?”
“从来就没有公平过,我也习惯了,哪有你命好。”
“哎。”我叹息一声,“我还羡慕你呢,好歹守着亲爸亲妈长大的,能光明正大的天天叫着爸爸妈妈也是一种幸福,哪里像我,我妈姓李,我爸姓郭,我姓戴。”
所以,我执拗地让谦谦姓戴,执拗地让他在法律上和万景渊没有关系,执拗地坚决带着谦谦,哪怕一辈子不再嫁,我也要让谦谦留在我身边,让他能永远光明正大地喊我一声“妈妈”。
我知道我性格里的偏执,可是没办法,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今天收获颇丰,我的心情也很好,后备箱满满的大包小包让我喜笑颜开,傍晚我拖着两条沉重的双腿开车回家。
车子快驶到家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了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大门外,驶近后,我滑下车窗,万逸霆和万太太从车里下来,两个人的脸上堆着讨好的笑,“戴小姐,我们来看看你和谦谦。”
初秋的风吹进车窗,轻拂着额前的发丝,我嘴角轻挽,“我们很好,你们回去吧,不要给万景渊求情,我和他没有情。”
万太太一双灰暗的眸子勉强撑起抹光亮,“你看这话说的,你们连孩子都有了,景渊也是真心爱你的,怎么会没有情呢?”
我靠着椅背,手指轻轻敲击着方向盘,“万太太,我和他的确没有情,而且这不是你一直都希望看到的吗,现在如你所愿,你应该高兴啊。”
万逸霆脸色白了白,“戴小姐,我知道以前是文娟对不住你……”
我抬手打断,嘴角上扬,“ok,你们知道就好,我就是在报复你们,就是要亲手送他进监狱。”
☆、195我的心是冷的硬的
万太太焦灼的声音满带恳求,“要报复你冲着我来,你原谅景渊吧。”
我的眸子里缀了笑意,嘴角勾着轻嘲,“不,我觉得报复你没有快感,你以前打我骂我羞辱我,现在全部报复在你儿子身上,看着你们为他着急奔走又无能为力,我的心里爽快极了。”
万逸霆的虎背熊腰微弯着,嘴角的弧度勉强撑起难堪的笑容,“戴小姐,你需要什么补偿,我们都可以答应,如果你非要告他,以后说起来谦谦有个进过监狱的父亲……”
我的胸口燃起怒火,语带嘲讽,“谦谦没有父亲。”
万太太脸色铁青,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戴小姐,我们做父母的求你了,不管你要什么,我们都答应,只求让景渊出来,所有的伤害我们都可以弥补。”
如果说有没有报复的快感,答案是有,但是仅那么一瞬间,我漠然的转过头来直视着前方,口气淡然,“你们走吧,这是我和他的事情,我不会妥协的,也不会原谅的,你们不走可以,但是请不要堵着我的大门,不然我就要叫保安了。”
话音落我毫不犹豫地滑上了车窗,远处,暮色暗淡,残阳如血,毫无保留地晕染着心底的一抹嫣红,像火焰般燃烧起来,却烧不透那片漠然和冰冷。
万逸霆和万太太不久就走了,我开着车子驶进家门,累了一天的我舒舒服服的躺在沙发上,揉着酸痛的腿,钟管家拿过一个毯子来给我盖上,我很快就睡着了。
手机铃声将我从沉睡中叫醒,我接过一看是郭平厚,“云飞,万逸霆刚才来过了。”
“哦。”我神色蔫蔫地应着。
“不过我没让他们进来,这件事你想好了吗,这可是刑事案件,会留下案底的,也会影响他的未来。”
“嗯,想好了。”
想来想去我不想再耽误一天你的收入了,虽然逛街有些累,但是心情也好,于是,九点整我又坐在了电脑屏幕前。
当然,万里无云是不会现身的了,不过我现在已经不缺少土豪粉了,他现在在我的直播间只是锦上添花的存在了,早已过了雪中送炭的时候,他变得越来越无所谓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也会滑过一丝愧疚,可是想到他的死缠烂打,想到我的未婚生子,想到常文娟甩过来的一个个巴掌,虽然有些事情过去了很久,却像是雕刻一般,已经嵌入了我的心里,无法抚平。
所以,我的心肠,还是冷的,硬的。
翌日下午。
我陪郭平厚和客户打斯诺克,我的手机进来陆淮安的电话,我看了一眼屏幕后拿着手机走出包间接了起来,“喂。”
“菲菲,我是淮安,晚上有时间吗,请你吃饭。”陆淮安明亮的嗓音含着抹笑意。
我笑了笑,“陆少的饭可不是白吃的,说吧,什么事?”
“见面再说吧,你想吃什么,我去订位子。”
“别。”我连忙拒绝,“我知道你为什么事,别说了,我已经决定了,这次和上次不一样。”
“对,这次不一样,这次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我不是要你放他一马,可是菲菲,景渊断绝了所有的后路,只为了和你在一起,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忍心让他在里面过暗无天日的日子吗?”
说来说去还不是一回事嘛,我勾了勾唇,“陆少,以后我都不敢接你的电话了。”
“你在哪里,要不我让司机去公司接你。”
“我没在公司,这次的事情我已经决定了,其实我很愿意跟陆少做个朋友,不过你一味的站在万景渊的立场,也让我蛮尴尬的。”
挂断电话后我才想起,我应该去找个律师,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我搜索了几家律师事务所,然后预约了一个律师。
第二日,午后我找了个借口跟郭平厚请假溜了出去,我开车去了律师事务所,咨询猥亵、强奸、强奸未遂之间的区别和条款,以及量刑等等一系列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