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当天很自然送她去了,她玩的很开心,夏令营结束了,会跟你商议,再做小叮当的安排。”
敬舒看着小叮当跟一群小朋友撒欢子的视频,看着小叮当脸上大大的笑容,她死灰的眼底浮起一丝丝生还的希望,绝望的恐惧被滋生的母性求生欲击散,她仿佛又支撑起活下去的勇气,眼泪掉了一片,老诚帮她擦去,便又掉了下来。
“金警官这两天总来,你被送回来那晚,他也在外面守了一夜,纪临江谁也不让进来。”老诚说,“你让他娶了许韵桦,婚姻的枷锁对他半点用处都没有,连许韵桦都老老实实在外面等着。”
敬舒安安静静吃完粥,喝了杯热牛奶,缓了好一会儿,她似乎下定了决心,低声,“诚叔,帮我把手机拿来。”
老诚把手机递给她。
敬舒翻着手机上的通讯录,她好多年没跟资源咖打过交道了,像是蜗牛一样把自己缩在壳子里,以为不惹事,不去算计别人,圈子干净简单,就会恢复普通寻常的生活,可谁知她不找麻烦,麻烦却会找上她。
她不会,不能,也不可能跟纪临江纠缠太久。
外界只当她跟纪临江是寻常暧昧不清的男女关系,只有少数圈内人知道些许实情,这对她并不利,她对纪临江越重要,成为众矢之的可能就越大,伤害就越大,那些拿纪临江没办法的人,都会把炮火集中到她身上。
现在小叮当还没有完全暴露,短时间内被纪临江藏起或许是安全的选择,不让把柄旁落,他行动前处理的干净又利落。
唯独她这个不听话的大把柄,总是一次又一次拖着他下地狱。
敬舒拿着手机很久没吭声。
“纪临江晚上还来。”老诚说,“许韵桦搞不定他。”
敬舒下意识裹紧了衣服,她不想回到纪临江身边,像是五年前那样以色示人,不想让纪临江碰她,更不能上了他的船,金颐查他,有人报复他,他早晚会翻船。
她要离他越远越好。
她抱着双膝坐在床上许久,长长浓密的黑发散在脸前,脸上麻木的表情渐渐冷静慎重,“至少他现在是别人的丈夫,跟我没什么相干。”
“诚叔。”敬舒给了他一个手机号,“你跟这个人联系,不管花多少钱,让他全网发通稿,鼓吹纪临江和许韵桦的婚姻,让这段婚姻人尽皆知,多写我的坏话,把我写成纪临江厌恶的女人,我跟纪临江的关系描述的越差越好。”
“这是?”老诚问。
敬舒低声,“我要跟纪临江撇清关系,我受够了那些人对他的报复全都落在我身上,他结婚的消息压着没发,我们买通稿给他发,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结婚了!跟许韵桦结婚了!”
“纪临江会压新闻吧……”
“他不会。”敬舒笃声,“如果他查出是我买的通稿,他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放心去买,大胆破坏我跟他的关系。”
老诚应了声,“大小姐,您下一步想做什么呢?我们摆脱不了纪临江,他追你很紧,半点都不松动,这次就太冒险了。”
敬舒轻轻沉了一口气,脸上的绝望如退潮的水露出被逼入绝境后绝地反击的无所畏惧的坚定,“我要结束这一切,我要送这些恶人全部下地狱。”
待老诚离开后,敬舒坐在梳妆镜前看着这张美丽动人的脸,她的情绪越来越稳定,渐渐的全无异常,如同被剥落的铠甲完整的一点点重复覆盖在了身体上,将自己武装的严严实实,给自己戴上了一张完美的面具,再也不露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