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知道自己要救下这些已经身染疫病,时日无多的百姓,却忽略了自己身边的人也牵挂着自己。
“对不住……”方许宁抬头小心观察沈牧池的反应,“此事的确莽撞,下回不敢了……”
“还有下回?!”沈牧池打断。
方许宁紧忙保证:“不不不,不会再有下次了,往后我定然先考虑清楚!”
虽然被训,可她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眼神也逐渐灵动。
她这副模样让沈牧池再难谴责,难得硬起一回的心肠又软下来。
“我已和殿下表明心意,或许殿下还未意识到那些话的意义深重,”沈牧池半跪在方许宁的小木床前,“我向殿下承诺,沈牧池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皆出自真心,不会欺瞒殿下一分一毫。”
“不论是现在,还是未来。”
他神情严肃认真,一双眸子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人,一派坦然,让方许宁生出一种错觉——只要自己发问,沈牧池必然尽数告知。
就在这时,方许宁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两个小人,小人与她生着一样的容貌,一个身着暗色服饰,瞧着坏坏的,另一个则一身月白衣裙,面容纯真祥和,似是仙女。
两个小人各执一端,白小人笑着道:“他这副模样不似作假,何不与他相处试试……”
不等白小人话音落下,黑小人急忙打断,神情愤愤:“你莫要忘了他初见时是如何羞辱你的,难道要在同一个人身上栽倒两次?”
“如何能以一面之缘定人生死?”白小人不赞同她的话。
“那你又如何保证他不会再将你至于那般尴尬的地步?”黑小人有理力争。
小人间的争吵越来越激烈,本就精神不佳的方许宁脑子被吵的嗡嗡的。
“我信你……”
在小人要在她的脑袋里打起来之前,方许宁紧忙回道。
“不论殿下信否……”似是没想到方许宁会这样说,他还在自顾自的表决心。
“什么?”又很快反应过来。
她半躺在小木床上,那张小床在只有寻常床榻的一半大,方许宁正正好躺下,她说信他时眼眸亮晶晶的,就像这段时间的避而不见从未发生过。
“殿下……”沈牧池眼中迸发出明晃晃的笑意。
不是往日面对她时眼里藏了淡淡忧伤的笑意,也不是在王家村施粥时看向村民怜悯的无奈的笑,是真切的,单纯的情绪,能让人一眼瞧出来的笑。
如天之骄子般的少年郎毫无顾忌的渴望着自己的视线和关注,他的喜怒哀乐都被自己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所牵引,方才的笑也只因自己的一句话而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