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以为将萧衍送到这个位置,就已经万事大吉,可谁知道真的到了这个地步,她要烦,要想的事情更多。
人心总是难以揣测的。
秦锦越是想,越是觉得遍体生寒。
听到了一点点开门的声音,秦锦的眼皮子动都没动,“追月,我渴了,倒点水来吧。”她轻叹着说道。
不一会,有人端着水杯凑到了她的唇下,用杯沿轻轻的碰触了一下她的唇瓣。
感觉到有点不对劲,秦锦睁开了眼睛。
萧衍的面容赫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他的双眸有点微红,眼白上多了几天血丝。人看起来也没什么精神。
他也在注视着她,目光幽暗,秦锦竟是看不出他现在在想什么,或许他什么都没想。
“驸马?”秦锦还是稍稍的坐了起来。
她这才叫了他一声,萧衍就猛然伸出了手臂,将她揽入了怀里。
他的怀抱带着外面的寒气,有点冷,骤然被他拉入怀里,秦锦稍稍的挣扎了一下,随后还是老实,因为她感觉到他的身上笼罩了一种浓浓的悲哀之意,整个人才一天不见就好象憔悴了许多。
秦锦心软了。
是她渴求的太多了,也是她太过患得患失了……
她要求他做出的选择,应该是大部分男子都无法抉择的事情。
秦锦刚想要说话,就听到萧衍用沙哑的语调轻轻的叫了她一声,“长宁。”
“我在。”终是不忍,秦锦还是伸手环住了他的腰身。她靠在他的怀里,这么长时间,才觉得他的怀抱回复了一点点的暖意。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萧衍抿了一下唇,还是哑声说了出来。
他今日站在角楼之上也想了很多。
他看着皇城内外,虽然只有一墙之隔,但是却是天渊之别。
他看着师傅的灵柩只有一口棺材被双喜护着从皇宫的角门缓缓行出,忽然心底就有了一种恐慌。
他千方百计的回到这里,拿回原本应该属于他的一切,可是这样真的是他想要的吗?他会一直站在那么高的地方俯视大地,傲视众生,他知道自己有这个能力能办到,可是若是没了秦锦,他就会如同今日一样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站在那又高又冷的地方。
适才他在角楼上,心很空,空的他有点茫然不知所措的感觉。
可是现在他又觉得心很满,因为将秦锦拥在怀里。
她都不知道,刚刚她那一句“我在”已经算是他的救赎了。
他想,他对秦锦要求的大概也只有这一句话罢了。
我在,只要他空虚,他心底畏惧的时候,她在,便是了。
“我不会让你变成太皇太后现在的模样。”萧衍几乎带了几分苦意,他是很想哭,他不能在旁人面前哭,但是在秦锦这里,他觉得他可以。
他与她一起走过那么多,经历了那么多,在他的心底,她早已经是他的一部分,不可分割,不能舍弃。
“好。”秦锦点了点头。
秦锦这一声好字犹若一记重锤,锤落在萧衍的心口,打的他有点发懵。
“不是……你不是说……”他忙颤声问道。
“你难受,我又何尝好受?”秦锦有点嗔怒的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看看,是不是有黑眼圈了,也不过才一夜而已。你不在我的身边,我就连睡都睡不好。我是没出息。离了你晚上都会发恶梦了。”她锤了萧衍一拳,“你啊,口口声声说不离开我,昨天我就是锁了一下宫门,你就连进都不进来了!你对得起我吗?反正以后你说的话,我也不要相信了!男人的话若是能信,母猪都能上树了!”
秦锦那有点怨怒的小眼神扫了萧衍一下,萧衍顿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活过来了。
“我昨天回来过了,我站在院子里,想了好久,想我们之前的事情。”他昨夜回来过,即便她将房门关的紧紧的,只是他后来想到一个更重要的事情,才转身离开的。
萧衍着急的解释。
因为这件事,他的师傅都没了。
他没在人前表现出过度的悲伤,只是因为他懂了师傅的用意,但是不代表他不难受。
若是真的不在乎,他连去送一下师傅都不会去。
师傅的离去也让他明白一件事情。
那个位置是高高在上的。也是寂寞空冷的。
他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他不想一辈子孤家寡人的过着,他有秦锦,他要紧紧的抓好秦锦,让她陪着自己一起。
皇位,秦锦,他哪一个都不会放手。
她担心她自己将来会孤寂终老,他何尝不是?
所以她根本不必为这种事情担忧,因为他这一生都会好好的陪着她,也只会陪着她一个人。
他不会有复杂纷乱的后宫。
若是需要后宫来制衡前朝,那是别的帝皇,反正他有这个信心不需要那么多宫妃。
风雨前路,即便是荆棘密布,风雪开道,他也会拉着秦锦一起,坚定的走下去,就如同以前他还什么都不是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终将有一天会走到现在的地步一样。
他的心志无可阻挡。也无可摧毁。
他爱秦锦,超乎寻常。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真的吗?”秦锦怀疑的问道。
“不信你可以问落雪。”萧衍忙拉出一个人证。
“落雪是你的属下,自然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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