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落雁居没多久,辛姨娘就匆匆赶去了正院,她一边走一边发狠一般地想,今天哪怕是跪死在正院,也要求夫人出手。
这可是救弟弟出来的最后希望了。
辛姨娘越走越快,全然忘了自己肚子里还有个孩子。
“翠微姑娘,劳烦你通报一声,我要见夫人。”辛姨娘面色憔悴,勉强扯出一抹笑,文竹侧过身,隐蔽地往翠微手里塞了一块银锭子。
翠缕对辛姨娘没有什么好脸色,但一想起徐婉宜吩咐过的话,又愤愤地憋了回去。
翠微是个稳重的,将银子推回,辛姨娘面色一白,以为翠微是婉拒了,却听翠微道:“替姨娘通传是奴婢的本分,这银子就不必了。但夫人见不见姨娘就不是奴婢能干涉的了。”
辛姨娘想说“你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若是你肯说两句好话,夫人一定愿意见”,想起自己和文竹没什么交情,怕得罪了对方,反而不美。
还是咽了下去,讷讷地点点头:“这是自然,一切但凭夫人心意。”
翠微的面色这才缓和下来:“姨娘稍稍坐会儿,奴婢这就去通传。”
辛姨娘又哪里坐得安稳呢,伸着脖子看里头的动静。
徐婉宜并没有着急出来,她料到了走投无路的辛姨娘一定会来找她。
既然辛姨娘在老夫人那儿碰了壁才转头找上自己,让她再等等也无妨。
辛姨娘着急地快要上火时,徐婉宜才不紧不慢走了出来。
只见徐婉宜一身胭脂彩晕锦袍,一对金嵌珠翠耳坠,走动时也不摇晃,略施粉黛,粉光如腻,娇媚动人。
辛姨娘这时候没有心情欣赏徐婉宜的美貌,等到徐婉宜坐下,她就膝行到徐婉宜面前,迫不及待地开口。
“求夫人大发慈悲,救救妾的弟弟。同胞姐弟血浓于水,弟弟蒙冤入狱,妾实在是忧心难安。”
“那县令冤枉我弟弟,污蔑他在县试中作弊,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人下了牢狱,我弟弟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怎么经得住县衙大牢的酷刑,求夫人开恩,救救他。”
徐婉宜耐心听完了辛姨娘的哭诉,并没有露出不耐烦,娓娓道:“国家有法纪,纵然是咱们这样的府邸也不能无视法度,要是被御史知道了,可是件麻烦事。姨娘红口白牙,信誓旦旦说辛公子没有作弊,可是那纸条又是在他座位周围发现,这罪名是铁板钉钉。”
辛姨娘一听到这话,心灰了半截,她来之前想夫人有可能是背后的罪魁祸首,但是为了弟弟,不得不来,如今,夫人又是这样的态度,难道真是她在背后指使?
辛姨娘面色变换都被徐婉宜收在了眼底,她冷不丁开口:“姨娘是不是在怀疑我陷害辛公子?”
辛姨娘悚然一惊,原本低垂着的头颅瞬间抬起,直视着徐婉宜,片刻就意识到这样不妥,像被火烫着似地垂下眼。
“妾不敢。”
徐婉宜抓住辛姨娘话中的漏洞,乘胜追击,“是不敢,不是没想过。”
徐婉宜的眼盯着虚空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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