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显然对于俊美年轻人的暴走有所防范,年轻人手边除了铅笔和纸张之外什么都没有,而且他身边的座位都是身材魁梧的连排长,一个孩子都没有。年轻人暴走之后也的确有五六个人扑向了他,想要制服他。但年轻人绝对是国传统武将的典范,武力值极其惊人,这五六个人别说制服他,连按住他都困难,而且搏斗暴躁的年轻人一直叫骂不休。
“谭大哥,我们是讨论,以理服人,以理服人,不要动武嘛!”果兴阿没有亲自下场,但一直在场外安慰年轻人。
“果兴阿,你个清妖的走狗,有种你杀了老子,你来啊!”谭绍光不止把矛头对准了果兴阿,而且也开始想挣脱众人冲向果兴阿。
容闳开始撤了,他必须远离谭绍光,这个年轻人不止有求死的自毁倾向,而且他的用词已经不能说像了,几乎和洪仁玕一模一样。
“我不是走狗,我是清妖!”果兴阿也无奈了,这个旗人的身份其实他也不想要,他也想反清,不过天生的东西他改变不了。
“谭大哥,你别闹了,我们讨论嘛!道理不怕讲!”阿克敦都下场了,而且警卫排大量的警卫战士冲了进来,谭绍光已经被按在了椅子。
“你会妖言惑众!”谭绍光别过了头。
落到果兴阿手里之前,谭绍光在家乡及军见过不少清军和清朝的官员,不过一直很难把他们和教义里的阎罗妖联系起来。这些人要么横征暴敛,要么只会念着四书五经喊打喊杀,被捉住之后又立马露出了昏聩无能的磕头虫嘴脸,那里有一点像阎罗妖的。可是碰到了果兴阿之后一切都改变了,如果现在要谭绍光描绘阎罗妖什么样,果兴阿绝对是最佳的蓝本。不打你不骂你,在精神折磨你,落在果兴阿手里还不到两个月,谭绍光觉得自己在精神已经被果兴阿凌迟了无数次。
果兴阿先是引经据典搞来了无数的证据,证明了洪秀全是个精神病,拜帝会是个邪教组织。然后又弄来了大量的材料,宣讲太平天国的罪恶。谭绍光当然不会接受这些信息,但是架不住果兴阿搞疲劳轰炸。谭绍光被关在一个完全封闭的房间里,除了果兴阿反复宣讲的这些东西,他连一只蚂蚁都看不见。每天唯一能支撑他精神不崩溃的,是虎子晚唱给他听的小曲。
如此煎熬下来,谭绍光虽然还凭着对于天国的忠诚坚持着,但是内心里其实也开始认同果兴阿的观点了。后来果兴阿办了教导队,让他来听课,他也非常开心的来了。首先这里能让他接受一些新鲜的空气,再有是能学到很多非常有用的知识,有字、有世界的种种,甚至还有清军的军事知识。虽然知道自己在重返天国的怀抱有些困难了,但谭绍光还是想多学习一点,哪怕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
“天父杀天兄,江山打不通。太平无真主,依旧归咸丰!这话可不是我编排二儿子吧!哈哈哈”谭绍光不再闹腾了,果兴阿嘻嘻哈哈的说了起来。
“天国确有手足相残之事,但你清妖横征暴敛,我们也要为自己争一条活路,驱逐你们这些鞑虏胡儿,复我汉家天下。”谭绍光现在自己也认了,耶稣二儿子的事他也懒得说了。
“两点哈!第一,官府收税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然天灾人祸如何有钱去解决,而且你们那个天国烧杀抢掠,可官员贪墨狠的多了吧!第二,你驱逐鞑虏也有点冤枉我们,横征暴敛你们的官员好像汉人我们旗人多吧!再有你们连孔子的庙宇都给砸了,拜一个洋人老头,还好意思说我们是鞑虏!”果兴阿没事和谭绍光论战,嘴皮子练好了不少。
“你们鱼肉百姓还有理了!”心里翻腾着各种念头的谭绍光觉得怎么反驳果兴阿都不好,最后说出来的话有些词穷的感觉。
“当然没理,也确实不对,这是我往下要说的,我们到底为什么而战!”果兴阿为了这套歪理已经准备了很久。
部队需要一个思想,哪怕是一个目标也好,不然这种混日子的部队终将灭亡。太平天国好歹还有个建设天国的梦想呢,而现在的清军什么都没有,像刚才几人说的,除了果兴阿的恩义是些升官发财的梦想。如果靠着升官发财抢东西来维系部队,即便果兴阿干翻了洪秀全,也早晚得死在英法联军手里。这样的部队没有灵魂,太容易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甲午战争时期的淮军是最好的证明。
“我们为什么而战呢!我们为了我们的民族,为了民族的未来而战,为了华之崛起而战!”果兴阿无耻的剽窃了伟大总理的话。
果兴阿说完之后停了一下,底下所有的人全部都是一脸的懵逼,谭绍光也不说话了,容闳也睁大了眼睛。
“大人,您是说满洲还是旗人”阿克敦捧哏一样问道,他也是一头雾水。
“旗人是一种身份而不是一个民族,咱们旗人不也有汉军旗和蒙古八旗,满洲也只能算是一部分,我说的是华民族!”果兴阿找到了点挥斥方遒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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