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罗的一碗牛肉面还没吃完,发现那个和尚又站在他的桌边,门外还站着一个年轻人。
这年轻人一身华服,人品不错,只是有点油头粉面。
“小罗,你学不学我的武功?”
“我对你说过,绝对不学。”
“为了郑重,你再重复一句。”
“不学,不学,绝对不学,听清楚了没有?真是笑话!难道有猪头还怕送不上庙门?”
和尚来到门外,对那年轻人指指小罗,道:“他就是小罗,经常和你的表妹姜软软泡在一起。”
年轻人进入牛肉铺,在小罗桌边道:“出来!”
小罗在喝牛肉汤,道:“我当然要出去。”
“快点!”
“你是什么人?我吃完了自然会出去的。”
“我叫常有庆,是姜软软的表哥。”
小罗大惊道:“你是人还是鬼?”
“小子,你敢骂人?”
“我为什么要骂你?软软是说过她有个表哥,但去年掉到粪坑中淹死了!莫非她有两个表哥不成?”
“你简直是放屁!小子,我在外面等你。”
小罗道:“好哇!你可别跑了!”
“笑话!只怕你趁机溜了!”
“我溜?”小罗看看双手,道:“我这双手惹过不少的祸,不小心打死好几个人,所以我现在十分小心,也可以说尽量忍耐,有人指鼻子骂我,有时也只好算了!”
常有庆道:“你是个孬种,软骨头!”
常有庆在门外等,和尚似乎已不见了。
牛肉汤喝完,又叫掌柜的添了大半碗。
常有庆又等了半个时辰,不见他出来,道:“小罗,你如果不敢出来,给我磕个头,我就放你一马。”
小罗道:“你怎么这点耐心都没有?是不是想找个理由下台离去?其实你要走就走吧,我不会对别人说的。”
常有庆大喝一声:“滚出来!”
小罗道:“我吃一顿饭的时间你都等不及吗?”
这工夫牛肉铺掌柜的又自动为小罗添了一碗牛肉汤。
这是因为老掌柜的都看不惯常有庆的跋扈态度。
也可能是掌柜的以为小罗不敢出去,就帮他拖时间。
小罗一连喝了五碗牛肉汤,头上直冒白气。
这种天气头上会冒白气,掌柜的和其他食客都很奇怪,而小罗自己以为,能冒白气了,大概也差不多了。
又磨蹭了一会,站起来,问掌柜的厕所在那里,掌柜的指指后面,又低声道:“老弟,后面的墙根矮。”
言下之意是叫他方便完了之后自后面翻墙逃走。
小罗道:“谢谢大叔!”
他往后走,常有庆怕他跑了,也跟到后面。
但因这种厕所的气味太大,他远远地站着。
小罗又磨蹭了数盏茶的工夫才提着裤子走出来。
常有庆道:“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小罗道:“我没有话说,不知你和那和尚是什么关系?”
常有庆道:“我和他什么关系也搭不上,今天在路上遇见他,他说你这小子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天到晚泡我的表妹软软。”
小罗低声道:“你和她的交情到了什么程度?”
“嘿!亲亲抱抱哩!家常便饭!”反正吹牛不犯死罪。
小罗在他耳边道:“我们常在一个池中洗澡,一床睡觉,而且她每天要给我捏脚一次,只不过我们还没有那个。”
“小贼,你敢侮辱我的表妹!”
“侮辱!”小罗道:“你以为你表妹是什么?天仙?好,好!你可知道软软身上哪个部位有一颗红痣?”
常有庆一楞,他当然不知道,也可能是小罗吓他。
小罗道:“不知道是不是?告诉你,就在她的肚脐以下,丹田下方”常有庆忍无可忍,一拳迎面砸到。
掌柜的很为小罗担心,他看出小罗也很滑,只是这小子使人看得顺眼。
小罗一偏头,足尖一垫,身子略偏“蓬”地一声,正中他的右肩,被打的人没事儿,常有庆甩着手退了两步。
这一手还真摸不透,都以为小罗在强忍痛楚。
常有庆这一拳心里有数,这反震之力差点震断他的手腕。
可是他不信,因为他的两仪拳掌在武林中极有名气。
这一拳用了九成力道,但小罗一闪,常有庆栽到门外去了。
食客们大笑,小罗向相反方向走了。
和尚在小街转角处偷看,他晃着脑袋,莫测高深。
常有庆还不死心,疾追之下,仍被小罗跑了。
小罗奔出五七十里,坐在大树下休息。
由于这亭亭如盖的大树下很凉快,不久就倒在草地上睡了。
这工夫来了两个女人,一老一少,少的不过十五六岁光景,老的应在四十以上。
这四十多岁的妇人显然是少女的女仆,这女人提了个沉重的麻包。
“小姐,我们休息一下,这条猪死重死重。”
小罗虽然倦极睡着,但有人走来自然会醒,只是他并未睁眼。
少女坐在岩石上,摇着罗扇,道:“马嫂,真热死人了!这个小子也和猪差不多,来了人都不知道。”
马嫂也坐在草地上,道:“年轻人嘛!走累了就会睡得很沉。”
少女道:“这小子一定不是武林中人。”
“可也不能这么看人。”马嫂生了一张马长睑,红鼻头,和少女的端丽、细嫩以及天真无邪比,予人十分强烈的印象。
小罗呈大字型仰卧地上,眯着眼打量二女。
他觉得美的女人站着、坐着,甚至躺下都美。
这个小妞丽质天生,可惜坐相不大好看。
“马嫂,我又以为这小子是武林中人。”
马嫂道:“怎见得他是武林中人?”
“我爹说过,有些人能使用多种暗器,全身都是。”
“不错,的确有这种人,但不多见。”
“这个人八成是个暗器高手。”
“小姐,你怎么知道他是”
小妞指指小罗的下体,道:“你看他的裤子里凸起,挑得高高地,那不是暗器是什么?”
马嫂是过来人,早在来此不久就发现这景象,心照不宣,听了小姐的话,差点忍不住大笑。
“马嫂,你是不是以为他不是暗器高手?”小妞不服气地道:“那你说,他裤子里挑起高高的是什么东西?”
“小姐,快别说了!那是男人的”她贴在小妞耳边说了几句话,小妞面红耳赤。
小罗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因为他也差点笑出来。
就算她只是十五岁,也该知道这种事的。
由此可见,这妞儿是如何纯洁而幼稚了。
这工夫小妞突然脸色一寒,道:“马嫂,你说这小子会不会早知我们来此而故意竖起来让我们看到?”
马嫂打量小罗一阵,微微摇头。
“不会?”小妞道:“为什么别的男人就没有这样?”
马嫂道:“小姐,男人睡眠时,尤其是年轻男人,由于阳气下降丹田,那东西就会勃起,这没有什么。”
“不行,我要教训他一顿,算是他恶形恶状的惩罚。”
马嫂道:“算了!小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老爷子交代过,不要在外面惹事,暴露身份。”
小妞懒洋洋站起来,似乎很不想走。
这天气任何人都不愿离开这树荫的。
只不过小妞的目光却停在小罗的脸上。
她不敢再看他裤中的“暗器”
她不怕任何奇门暗器,但看到这种“暗器”就会耳热心跳。
马嫂提起沉重的麻袋,袋内忽然“蓬蓬蓬”一连放了七个响屁,而且奇臭。
马嫂忙不迭地丢下,立刻向上风头窜出七八步,骂道:“这个臭小子,竟敢在老娘身边放骚!”
小姐也掠出一丈以外,掩鼻诅咒。
这工夫麻袋“蓬”地一声裂开,跃起一人。
小罗大为惊奇,道:“葛三刀!”
“小罗”“葛三刀”张开双臂奔上,两人搂紧。
马嫂和小姐楞在那儿,似乎想不到他们是好朋友。
从两人的惊喜看来,他们的交情确非泛泛。
“葛三刀”穿了一身黑衣,左臂上别了一块麻布。
这当然是表示戴孝。
“老葛,你为谁戴孝?”
“还不是为你!上次被两个老贼所擒,我听说他们要解剖你,后来我自解了穴道,发现他们正在解剖你,我当时昏在窗外,我醒后,还没有解剖完,本想杀进去,只不过我知道是白送上条烂命,要为你报仇就必须苟活再行设法。你已经被解剖了,怎么会活生生地站在这儿?刚才我在麻袋中就猜出是你,但怕你不是她们的敌手,所以才放屁把她们熏开,自解穴道,破袋而出。”
这工夫马嫂道:“臭小子,你还要进入麻袋中。”
小罗道:“这位大嫂,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朋友怎么得罪了二位?”
马嫂道:“他骂我们小姐是‘小喇叭’。”
小罗道:“小喇叭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开开玩笑,你们就叫我大喇叭好了!”其实“小喇叭”是一句下流话。
“胡说!”马嫂怒道:“看来你们两个同样地下流。”说着就攻上来,似想三五招内生擒“葛三刀”
小妞也没闲着,扑向小罗。
“葛三刀”知道马嫂的厉害,接了两招就掣出刀来。小妞武功怪异,虽只用了五七成内力,仍是凌厉无匹。
小罗暗暗吃惊,这小妞的功力比了尘和姜开基等人高明多了。
巧的是,此刻正好小罗左手心的粉红圈圈出现,在三十招上,抓住了她的肘关节一带,小妞收势不住,栽入他的怀中。
小罗低头,小妞正好仰头。
小罗忽然把两片嘴唇压在她的红唇上。
小妞大力摆头,小罗又吻了她的面颊一下。
哪知小妞忽然大哭起来,道:“马嫂,这小子是色狼,他亲我的嘴,他果然不是好东西!”
马嫂已把“葛三刀”逼得手忙脚乱,行将生擒他,但见小姐被制住,立刻放弃“葛三刀”
来救小姐。
马嫂往上扑,被小罗一脚端出。
马嫂是行家,不由大惊,这小子居然是个顶尖高手。
小妞一直在哭,小罗就怕女人哭,松了手,一拉“葛三刀”二人狂驰而去。小妞要追,马嫂阻止了她。
“小姐,这小子真的亲过你?”
“马嫂,难道我骗你不成?”
“好!我回去告诉老爷子,非逮住他不可!”
“不要告诉我爹!”
“小姐,你看不出来?这小子的武功奇高,咱们两人联手也未必有把握。”
“我知道。”
“除非老爷子,别人制不住他。”
“还是那句话,不要告诉我爹!”
“好,好!我不说,只不过小姐被他占了便宜,我实在不甘,再说对老爷子的侠名也有损的。”
“他目前并不知道我的身分,自不知我爹是谁。”
小罗和“葛三刀”奔出十来里路,慢了下来,道:“老葛,你怎么会在她们的麻袋中呢?”
“别提了!”
“你为什么要骂她‘小喇叭’?”
“我在路上哼小调,她们说太黄,骂我下三滥,我被骂急了就回敬一句‘小喇叭’,就是这样。”
“结果你被她擒住?”
“小罗,你别往我脸上贴金了,是马嫂在七八十招上制住我的。”
“老葛,你也不必难过,这主仆二人一定大有来历。”
“我也这么想。”
“栽在她们手中不算丢人。”小罗道:“有件事我实在摸不清,你是不是亲眼看到我被解剖了?”
“是啊!正因为看到躺在解剖床上的年轻人的脸正是你,而且开膛破肚,鲜血淋漓,才当场昏倒的。”
“怪就怪在这里,对不?”
“你是说”
“‘狂风’秦万年抓住了我们,要解剖我,而我被二女救出来了,对不?”
“对!”
“既然我被救走,那解剖台上像我的年轻人又是谁?”
“我当时以为是你,所以逃走后为你戴孝,发誓要为你报仇。”
“你没看错?”
“看错什么?”
“解剖台上的年轻人像我?”
“我以为那就是你。”
小罗道:“真奇怪,有好多的事我想不通。”
“小罗,什么事想不通?”
小罗想了一会儿,道:“这些奇怪的事,我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即使小五子和软软和我那么近又救过我,我还是没有说,因为这件事非同小可。”
“葛三刀”道:“小罗,既然如此重要,你不必对我说。”
“不,我可以不对任何人说,你却例外。”
小葛目蕴泪光,这泪光反映着友谊的光辉。
为朋友戴孝虽是举手之劳,但很少人能做到。
小罗拍拍他的肩胛,道:“我一定要告诉你。”
“小罗,承你这么瞧得起我。”
“老葛,你看看我的左手。”他伸出左手。
“你的左手怎么样?”
“你仔细看看,掌心有没有很淡很淡三个套在一起的粉红色圈圈?”
“有有,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
“是病态、中毒,还是另有原目?”
小罗道:“这个我也弄不清,既无病痛,也无中毒的症候,这粉红色圈圈时隐时现,出现时武功颇高。”
“葛三刀”道:“这就难怪你的武功忽高忽低了。”
小罗道:“只不过,我也不知道何时会出现,却知道大概多久会隐去,所以我有时很烦恼。”
“什么时候才发现掌心的圈圈?”
“大约在两年以前。”
“小罗,我一直不知道你的师承。”
小罗摊摊手,吁了口气,道:“我和你一样。”
“一样?这是什么意思?”
小罗道:“我也不知道是谁教我的武功。”
“葛三刀”笑笑道:“小罗,我不怪你。”
“不怪我什么?”
“人总会有些秘密不便告诉别人的。”
“我对你没有秘密。”
“算了吧!小罗,你有这么高的武功,会没有师承?你就是说到天亮,我也不信。”
“老葛,你毕竟还是不了解我。”
“就这件事来说,我的确不了解你。”
“告诉你,我真的不知道教我武功的人是谁。他道貌岸然,一派斯文,甚至仙风道骨”
“你不是说没有师承?”
“应该算是没有。”小罗低声正色道:“我是在梦中遇见这人,他在梦中教我的,此后再没有做同样的梦。”
“葛三刀”楞了好一会儿,呐呐道:“这简直是神话。”
“我知道你不信,但你应该相信我的人格。”
“小罗,非但我不信,任何人都不会相信。”
小罗道:“那梦中人教了我武功之后,对我说了一句话,他说我会短命,甚至活不到二十岁。”
“葛三刀”焦急地道:“不不,他胡说!”
小罗道:“以他的神通来说,也许不是胡说,但他最后仍然说了半句话,他说:‘除非’”
“没有说出‘除非’以下的话?”
“没有,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好像是我会夭寿,除非如何如何,才不会短命。”
“葛三刀”道:“小罗,吉人天相。”
小罗笑笑,他似乎不信这句话。
如果吉人果真“天相”根本就不该让他短命的。
暮色中,远处出现了幢幢人影。
最初二人远未注意,不久,他们发现四面八方都有人。
“老葛,好像是冲着咱们来的。”
“葛三刀”道:“看来有三四十人之多。”
小罗道:“而且此刻又不是适于动手之时。”
“葛三刀”道:“只是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物?”
小罗道:“就算都是了尘和姜开基那流的,三十来人也应付不了。”
“葛三刀”道:“左边山沟,快走!”
四周包围的人大约距他们还有数百步光景。
天色已黑,附近草木颇密,二人往山沟中的草木中一钻,向西南疾窜,加之有风,在草木中奔跑出点声音也不会被发现。
他们一口气逃出五六里外。
这儿,地势甚高,视野广阔,有人自任何方向来此都可以看到。
两人坐下来“葛三刀”道:“小罗,我不以为你会短命,他最后那句‘除非’就暗示你五行有救。”
小罗笑笑,道:“我并不很在乎,我看得开。”
“小罗!”葛三刀道:“如果你走了,我一定跟你去。”
“不要这样,老葛,如果有那一天,我要你活着。”
“小罗,我们认识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身世。”
小罗道:“我的父母都去世了。”
“是谁把你养大的?”
“我的父母。”
“不是很矛盾?”
“不矛盾,我的父母在我十四岁时去世的。”
“伯父母是如何去世的?”
“夜晚入睡还好好的,但第二天早上没有醒过来。”
“身上无伤也未中毒?”
“没有,名医看过,都说是奇怪的死亡。”
这时忽见一个华服的中年人,带了七个年轻女人不疾不徐而来。
“葛三刀”道:“小罗,恐怕不妙!”
小罗道:“你认识这个人?”
“不认识,我只是想,一个中年人能带这么多的年轻美女出游,必非泛泛之辈。”
小罗道:“这说法当然有理,就是看这中年人的步伐也能看出来。”
“葛三刀”道:“八成是刚才三十多人中的一部分,快走!”
小罗道:“不必了!也许可以应付两下子。”
“怎么?你有把握?”
“不是很有把握,却不会像不久前遇上那三十多人一样狼狈。”
“是不是你的左手”
小罗把左手往他面前一伸,在月光下隐隐可见三个圈圈。
不是很清楚,但仔细看可以看到。
“葛三刀”道:“是刚出现还是快要消失了?”
“刚出现。”
“葛三刀”道:“这我就放心了,自出现到消失这段时间有多久?”
小罗道:“不太规律,大约半个时辰左右。”
“和下一次出现的间隔有多久?”
“一般来说,大约一个半到两个时辰。”
这工夫中年人已到达二人身旁三四步之地,七个少女都不过二十左右,没有一个超过二十五岁的。
而且个个美貌如花。
“葛三刀”心想:“这些女人搂着睡觉固然好,就是看看也舒服。”
中年人道:“谁是小罗?”
小罗道:“我”
“葛三刀”抱拳道:“在下就是小罗,不知这位大侠是谁?”
中年人道:“我是谁一会儿就知道了,只怕你不是小罗。”
“葛三刀”道:“既知我不是小罗,为什么又要问谁是小罗?”
中年人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当然要验明正身。”
“验明正身?”“葛三刀”摸摸脖子上的刀口,道:“怎么?要送我们上法场啊,我们犯了什么罪?”
中年人道:“小罗心里清楚。”
小罗道:“我心里并不清楚。”
中年人道:“你到处玩弄女人,虽然也有大部分女人是自愿的,但常犯色戒终非善类。
另外还犯有抢劫、杀人及放火等罪行。”
小罗道:“你见过小罗玩女人、杀人及放人?”
“我”中年人道:“我没见过,是别人说的。”
小罗道:“我说你弄错了,我没有犯那些罪行,而且很多人都弄错了,另外一个人和我长得很像。”
“狡赖!我会信你的鬼话?”
小罗道:“怎么样你才信?”
“你如果能接我十招,我可以放你一马,要知道,我是围捕你的三十多人中的首领。”
“好吧!你是什么人也不敢讲吗?”
“不是不敢讲,而是怕说出之后,影响你的成绩。”
小罗道:“那是不会的。”为了保持旺盛的体能和攻击力,趁手上圈圈十分清楚时,展开了狂风骤雨式的攻击。
七个女人“啧啧”称奇“葛三刀”也看呆了。
两个人影纠缠在一起,有时分不出哪个是中年人,哪个是小罗。
小罗凌空翻扑,骤风劲气,呼啸涌射。
中年人的身法虚幻得宛如鬼魅,在月光下迷蒙的光雾中忽隐忽现,二人的衣袂声有如鬼魅。
“啪”地一声,二人分开。
小罗中了一掌,但甚轻微,道:“已过了十招。”
中年人道:“没过,其中一招是一招六式的加强招。”
小罗道:“这叫做强词夺理,哪有什么加强招。”
“葛三刀”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七个美女为首的一个道:“我们老爷就是武林三绝‘风、雷、雨’中的‘暴雨’司空展大侠。”
两小不由心头一震,传说“暴雨”名列三人之后,身手却是三人之冠。
小罗道:“真是失敬了!”
“暴雨”司空展道:“小罗,听说你在女人方面很兜得转。”
小罗呐呐道:“这”司空展道:“小罗,我是追缉你的带队人,我要放你或整你都只有一句话。”
小罗道:“当然,只要讲良心话就成。”
“难道本人不讲良心?”
“司空大侠说吧!你要如何?”
司空展以传音入密道:“请少侠教我一点小玩艺。”
“什么小玩艺?”在手心圈圈出现时,小罗也能传音入密。
司空展道:“女人方面的。”
“司空大侠以为我很高明?”
“少侠一夜之间连弄五个女人,第二天再和小艳尼可见你是此中高手,百战雄师,佩服之至。”
小罗道:“司空大侠真相信我行?”
“武林中人谁都知道少侠是高手。”
“似乎我不答应就不能脱身是不是?”
司空展道:“这样两不相见,见了面也好说话。”
小罗道:“我答应你,这当然也要服气。”
“你说的药物是不是‘秃鸡散’?”
“司空大侠一定知道何谓‘秃鸡散’了?”
“据说有人配了一剂催情剂,丢在地上被一只公鸡吃了,这公鸡不停地在三只母鸡背上,直到三只母鸡头上的毛都被啄光,公鸡还未尽兴。”
“对!”小罗道:“不过我这方子比‘秃鸡散’温和些,你是知道,猛药是伤身体的。”
司空展点点头。
小罗道:“我的方子是素女经及玄女经上的精华,后来称之为‘玄素之术’即‘房中术’的总称。”
“小罗,听你的口气,果然是方家。”
“这太不敢当,不过对付女人嘛!”他笑笑,表示是小事一桩,道:“包你马上马下,百战百胜。”
司空展道:“本人一生别无所好,就是喜欢醇酒美人,而且不美不要,这七个女人是我所有的女人之中的五分之一,我还没动过,特别留给你。”
“留留给我?”他以为耳朵有故障了。
“是啊!一来咱们算是同好,有志一同,二来也是见面礼,三来也等于试验品。”
“这”小罗心中一噱,世上居然有这种人,把自己选的女人送给别人玩,玩过之后是否还能拾人的牙慧?
小罗道:“老大哥,这恐怕不好吧?”
“怎么不好?”
“老大哥的新宠,小弟怎么可以捷足先登,让老大哥接收二手货?”
“不妨,这七个你用之后,就送给小弟了。但是,如果小罗你虚有其名,是个银样腊枪头的话”
小罗心头一惊,立刻老练地耸耸肩,道:“放心,你如果带来十四个,我也能照单全收,全都摆平。”
司空展很高兴,这些年来一直在找这方子。
只不过一般的医生虽然宣传可治肾亏、肾虚、早泄,甚至性无能诸症,却都是骗人的。
事实上光靠药物不成,甚至还有很大的副作用。
比喻说有一种“羊淫藿”野草,就是壮阳之药草。最初发现此草是见一山羊吃了此草,居然能和数十只母羊“交合”但人类服羊淫藿并不能治愈此疾。
他把小罗带到山野中一个别墅内。
“宇内三绝”都有几处别墅,先备酒招待二人,然后他交代七女,要乖乖地陪小罗,不许拒绝。
于是要小罗带七个美女入房。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小罗出道不久,却见过不少的怪人怪事。像司空展这年纪,已是望五之年,还整天弄女人,真是可笑可叹。
有所谓:“色欲火炽,而一念及病时,便兴似寒灰;名利饴甘,而一想到死地,便味同嚼腊。故人常忧死虑病,也可以消幻丛而长道心。”这几句名言对司空展似乎没有多大的用处。
“司空大侠,在下必须把话说在前面,做这种事,最忌偷看偷听,一旦有人偷看偷听,就不灵了,那可就不能怪小弟哩!”
司空展道:“放心,我不会偷看,我在这儿和令友对酌等你,大约要多久?”
小罗道:“总要三个时辰吧!”
“要那么久!”
“老兄,这是七个,每一个都要打发,又不是吃三鲜面!”
“好,好,只要你行,随便你多久都成。”
小罗带着七个女人进入内宅,关上门窗,熄了灯,然后低声向七个女人道:“你们愿不愿意和我做这事?”
七个少女大多摇头。
小罗道:“看来你们还是好女子,这是对的,一个女人不能随顺和男人做这种事,可是你们是属于他的,又不能不服从,对不?”
“是的,少侠,你要成全我们。”
小罗道:“我的确想成全你们,但你们一定要合作。”
“怎么合作?”
“和我在一起大睡三个时辰,然后把头发弄散,衣衫不整,装出疲惫不堪的样子。”
“为什么要这样?”
“你们的主子要拿你们作试验品,试试我对女人的功夫如何。这是很不人道的行为,你们必须配合行事,事后要对他说我很厉害。”
“什么厉害?”
“不要多问,就说厉害,没完没了就成了,他会懂的。”
“这样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你们刚才没听到他对我说过吗?只要证明我真有一套,就把你们送给我作见面礼。然后,离开司空展,我就放了你们,你们爱到哪里就去哪里。”
七女自然高兴,答应他全照他的意思去做,且赞他是个真正见色不惑的君子。
前面的司空展和“葛三刀”已喝了七八壶酒,时间慢慢溜走,已到了三个时辰,也有点不耐了。
“葛三刀”道:“司空大侠要沉住气。”
司空展道:“我已经很沉得住气了!”
“请记住,那是七个女人。”
“是的,七个女人,且要雨露均沾!”
“不仅如此,司空大侠,如果仅是雨露均沾,那就不是小罗。”
司空展虽是主动求人,却也不是滋味。
把自己的女人送给别人弄,后果如何还不知道。
只不过他已有了决定,如果名实不符,他不会轻易放过小罗的。
就在这工夫,小罗神采飞扬地来到花厅门外,道:“司空大侠,时间是不是超过了一些?”
司空展盯住小罗。
他几乎不信,和七个年轻女人折腾了三个半时辰的人会如此轻松。
就算他年轻吧!人身毕竟不是铁打的。
有所谓:“酒是穿肠毒草,色为刮骨钢刀。”
他怀疑小罗会不会根本没有碰过这七个女人?但凭他的人生经验,又认为世上不会有这种有把握的男人。
和七个美得冒泡的女人在一个床上,会不动心?
除非他是个“无能”的人。
一个无能的男人会被渲染成一个百战不疲的床中高手?
就在这时,内院蹒跚走出一个妞儿。
司空展的目光凝注在这年轻女人身上。
她发乱钗斜,粉脂凋零,衣衫不整,一脸的疲惫倦容,显示她耗尽了全力来应付小罗。
她走路摇摆不定,如风中弱柳。
她进入花厅时,含泪道:“老爷这个人简直不是人他是个魔鬼”
司空展先是惊异,然后目光中跳跃着激动和兴奋。
这工夫内院又跌跌撞撞地踉跄走出两个。
汗水把秀发都沾在额颊上,双目无神,步伐维艰,好像走过百余里路似的,甚至有如生了一场病。
“老老爷这是一头虎一头豹子没有像他这样的人,他的精力好像取之不尽”
司空展的表情十分复杂。
也许他在这一会万分庆幸,终于找到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黄帝御一千二百女而飞升,他只记取这一点,不记取“天法道,法道自然”的名言,这可能和果报不显有关吧?很多人做坏事,是由于不信天理之说。
他们会以为在诗人心目中,花香鸟语,这世上的一草一本都是可爱的,但往另一面去看又如何?
人捕蛇,蛇吃蛙,蛙捕虫,大虫吃小虫,大鱼吃小鱼,鱼吃虾所以他们以为没有神。
因为他们以为神如果创造了人和这世界,就未免太残酷了,神哪会要人到世上来受罪?
事实上,佛法认为世上一切善恶都是由人类造成,所谓自作自受,共作共受。
这是“业感”定律,和神教恰恰相反,而果报是有所谓来世的。
不信天理的,必须要为自己的率性而为找个理由。
司空展功成名就,也可以说是名利双收。
他名列三绝之末,论功力却是“三绝”之首。
人在争得名利之后,享乐是必然的后果。
而享乐的代称,往往就是浓缩人类的生命。所以大多数帝王得到天下不久就猝亡,正是这种心理作祟我千辛万苦得到天下,人生苦短,不乐为何?
人生本已够短,他们又把它缩得更短了。
就在这时,后面陆陆续续又出来四个。
其中一个走了七八步仆在地上,另一个去拉她也倒地不起。
到此,司空展终于服了小罗。
他狂笑着道:“小老弟,老哥哥甘拜下风,仅此一项,就该拜你为师,这七个女人就送你作见面礼吧!”
小罗向“葛三刀”眨眨眼,道:“老哥哥,这可不敢当。”
“怎么?是不是嫌这礼大薄了?放心,老哥哥自然还会送上一份薄礼,以壮行色!”他大声吆呼着:“来人哪!”
“老爷请吩咐!”管家汉子在门外躬身候遣。
“到账房支银一千两,要开大票号的银票。”
“是!”“老老爷我们快死了要不是我们坚决不再给他今夜我们真会”
“好,好!”司空展挥挥手,对七个淌着泪的年轻女人道:“你们下去收拾收拾,也顺便到账房去各支五百两银子,跟罗少侠去吧!”
有个女人道:“老爷要我嫁给这位少侠,我恐怕活不久的”
“不会的,成为夫妻之后,日常夫妻生活就不会那样了。”
七女走后,司空展抱拳道:“老弟,自今日起,咱们就建立忘年之交吧!你叫我一声大哥,我叫你老弟,有什么需要老哥哥帮忙之处,你只管说。”
小罗道:“谢谢老哥哥关照。”
司空展道:“老弟,现在就把你的绝窍教给老哥哥,以及说出那个方子吧!”
“老哥哥,我们先来谈‘回精化气,由气育神’之说,这个你是大内行,不须我噜苏。”
“是的,这个我知道。”
“但精是怎么生的?什么营养剂能补充精子?”
“这”司空展苦笑摊手。
“精是睾丸制造的。‘火儿猛’是蛋白质生成的,所以要精力充沛,要由两方面来着手。”
司空展都记在纸上,他的全神专注真比当年入塾听老师讲“三字经”及“百家姓”还要认真。
小罗道:“就像人的双腿一样,生来就是走路的,如果一个人成年累月躺在床上,要出门就坐车乘轿子,他的双腿就会退化,甚至瘫痪。”
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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