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舒家血案给硬生生吓着了。”
说完此话的李伯勋又看向叶苓茯,满脸皱纹勾勒出一抹笑意指指油灯。
“小叶公子,心理上有些疾病不丢人,老朽也是从十九年前南靖动荡时期活过来的老骨头,自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给西梁方向叩三个响头,今儿这事儿咱就算翻篇了。”
马凌甫一副古道热肠的长者风范,但说出口还是咄咄逼人的言辞。
重新亮起的油灯令叶苓茯逐渐安定下来,眼睛里两抹宛若朱砂的血色也逐渐消弭。
“冷阙。”
“末将在。”
“这老家伙弄熄了我的油灯,我想让他死!”
主仆间两句碎语令满场惊愕,一时间私下讨论声响更加激烈几分。
毕竟叶苓茯此举着实有些过火,当着一位藏境中期强者面前说要他的命,对方还是堂堂西梁帝师级别的尊老人物,着实是狂妄到有些目中无人!
冷阙闻言亦是面露难色。
“公子,眼下是大醮会,如此公堂杀人不太合适,还是再等等更好。”
“那我也不想再看见他,让他立刻消失在堂中!”
叶苓茯说完便低下头,摸着手中油灯静静发愣。
马凌甫被二人的对话逗地哂笑,拄着的黄雀拐杖重重掷地三声。
“两个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在这里胡吹大气也不怕天下使臣取笑嘛!”
叶苓茯对此话理都不理,倒是冷阙握着叶苓茯的佩剑往前三步。
“马前辈,我家公子现在不想撕破脸皮,你还是速速离开南淮逃命去吧。”
此话一出口,满场再次寂然!
狂傲!
嚣张!
不知缘由不明底蕴的嚣张!
马凌甫再次被这话逗笑了,身为藏境大修行者的他自然有恃无恐。
“不知死活的小辈,你可知你在跟谁说话?老朽一巴掌就能把你全身的血抽出来,竟还在这里狗仗人势地到处乱吠!”
各国使臣亦是面露玩味神色,但下一秒便被一道扇巴掌的破风之声惊掉了下巴!
“轰——”
真气掌握登峰造极,没有产生任何波及与损坏,真的仅仅只是一巴掌。
这巴掌速度并不快,在场诸君都看清了出手动作,声势不显平平无奇。
但就是这样一巴掌,令满场鸦雀无声,进而又是满场倒吸冷气!每个人都剧烈地深深呼吸,仿若一瞬间将满堂的空气尽数抽了个干净!
而令众人如此神色大变的来源,并非是马凌甫的神通妙法——
场中此时只剩一个人站着,不是藏境中期大修行者马凌甫,而是那个普普通通的随将冷阙!
反观中堂门槛儿外,一个衰老的家伙正狗吃屎般趴在下台阶处。两只脚掌还卡在门槛内,其中一只脚上的靴子被甩飞,不是马凌甫又会是谁?
李伯勋见状敢怒不敢言,微微发颤地起身看向冷阙。
“敢问阁下是谁?”
冷阙闻言依旧神色冷漠,和他的主人一样古怪寡言。
“小叶公子随将而已,冷阙,字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