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能与生命邂逅是一种美丽,也是一种浪漫。
我不记得自己的生命有何等的美丽与浪漫。一直以来,都是那么孤绝的行走着。以至思想深处坚定的认为:今生,无论是谁都难以阻止我的脚步,而我也不会为任何人而停留。我的生命里不需要爱,不需要友情,亦不需要理解与怜惜。我只是那一缕清风,那一丝浮云。
行走在人生的路途,已走过几多的孤独时光,已踏过几多的梦幻岁月。而我的脚步依旧是如此的轻飘,我的梦幻依旧如此的孤桀。可我却在几多的无奈中,将原本那颗孤寡的心轻柔了下来。我不多情却也柔情着,我不多浪漫却也温婉着,我不美丽却也恋想着,我不温暖却也善良着。
聆听季节的声音,倾听岁月的脚步。那是如风划过的时光,在我轻轻静静的倚立中柔柔的远去。我的眸光追随,于是,我也定格成那一丝时光片断里的轻柔色泽。无风亦自轻蹈,无声亦自轻呓。
我的生命与我的灵魂相遇,是我的存在于空间的生命本身的定义,而我的生命与其他的生命相遇,是生命与生命的空间出现一种折叠,一种相交,我的生命与灵魂不再是两条直直的平行线,有了些微的弧度,有了些微的陡坡。我望着那静静相倚的支点,对生命呢喃着:我的生命由此也有了一种浅浅的暧昧与温存。我不再是那么个冷情的人儿。
生命的相遇,是在不经意的行走中,是在不经意的伫立中。在我静静欣赏着夕阳无限的美丽与残碎时,我听到远处传来的橐橐脚步声,我闻到空中传来的清馨。有一阕清词便穿透清风进入耳膜,有一种温情便丝丝藏绕身来。那是一种徐徐缓缓的气息,不沉不重,不焦不躁,不腻不扬,恰到好处地萦系在身上。生命在那一时刻,充满了浅浅的暖,淡淡的喜。呵,原来,生命与生命的邂逅如此的美丽温煦。
我听那朵来自江南水乡的清莲为我舞动的清曲,我听那朵来自高山雪原的狼毒花为我抖动的火热。我在幽幽静霭处聆听,默观,心悦喜怡。你们坐落在遥远的时空里,为我鸣起的清笛箫管,让我的脚步挪得更加的厚实而温暖,让我的指尖倾泻得更加幽远而馨香。你们是我指尖的风华,笔墨里的幽韵。
生命在你们的清言疏语中,富有一种浪漫的诗意,真实的纯朴。我想说,生命的相遇让我轻轻踏蹀的脚步走得充满了人类的温情。我从来不知道我的脚步可以这般的轻缓下来,柔和下来。在生命的起起伏伏间,孤独的心语中见惯不怪的世间冷暖、喧嚣早已知之若明。那时的生命在底里的花苞间轻吟着:不怨、不恨。有情无情皆都随着那漫妙的情怀、无由的意识缓缓前进。不选择,不逼迫,不急促,如斯的保那一份生命的独特与娓美。然,终究是空白的生命。
生命与生命的相遇,灵魂为之丰盈,意识为之明确,生命也就有了那份馥郁的清香。很是感慨那些曾经的心境,缘何如此的厌烦着尘世的繁复与琐屑?只是贫弱的心不想承受任何支离破碎,在早早的自我剥离中,生命早已是分崩离析,灵魂早已是飘忽若微。那些凝神的时刻何其的稀罕,那些空白的时刻又何其的珍贵。简单加简单的堆叠,变成了复杂,意识自是让这种简单的复杂绞得贫弱苍白。不愿恋想,不愿温暖,不愿馨幸,唯因意识告诉生命,活着便是经历,活着便是无言。一直一直的明白着,清灵着。可是,总是在蓦然间,倏忽的与可笑、惨淡撞了个怀。突兀的意志承担不了辩白的任务,只好安静、忧伤、默想。
却在那一抬首的瞬间,看到了清幽的身影,看到了明媚的笑靥,听到了清柔的语话,听到了暖热的声音,也闻到了那清心明目的幽香。馨暖,便丝丝地润滑着心田;感动,便点点地浸润着枯竭。不想说,如何的激动满怀;不想说,如何的飞扬明媚。至少,心似莲花,安怡恬淡,清浅丰盈。笑亦自唇间浅浅的绽开,生命的幽韵便在其间积累得更为精湛而丰腴,丰华尽自婆娑而舞,为着这一丝的明媚,这一款的柔情,这一掊的怜爱。
我想说,生命,相遇。无论是与他人的相遇,亦或是在灵魂中与本体的相遇,皆都是一种美丽与浪漫。充盈着感动与怡悦之情。与自我的融合,我会好好的爱,爱这具生命,爱这个灵魂;与他人的邂逅,我会好好的伴,伴这个尘世,伴这抹温情。
曾经有人问我:怨吗?我说:怨谁?曾经有人问我:恨吗?我说:恨谁?曾经有问我:悔吗?我说:悔何?
不怨,不恨,不悔,这是生命从来就昭示有的情宜。无论生命经历何等的疼痛与难言之苦,一切皆在自身,无人可累及,可推懈,可泱及。
与生命的相遇,便是一种懂得,懂得又何能将其至于难堪的地步呢?唯只依旧清淡的行走,缄默着远去。
2001.3.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