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夜天诤长叹一口气,“想来这两个男人,便是你命中的劫数,我只是给你提个醒,后宫中的女人,可不止你一个,而且,顼儿能等你两年,并不意味着可以再等你两年,即使他愿意,恐怕董皇后,恐怕满朝文武都不会愿意!”
夜璃歌咬咬唇,眸中忽然多出丝倔强:“如果,女儿拿定主意,这两个男人,一个都不要呢?”
夜天诤呼吸一窒:“你说什么?”
“或许,我这桀骜的性子,怎么也不适合皇家,更不会与那些女人争风吃醋,爹爹,我不愿意,我真不愿意。”
“那你想怎样?”
“离开吧,纵游江湖,从此潇洒一生,如果遇得着一个看得过眼的男人,我就嫁,如果遇不着,就算了。”
说到这里,夜璃歌眸中不由掠过丝悲色。
看着这样的她,夜天诤心中不由一痛——是不是自己从小太惯着她了,以至于她,唉,身为女人,如果性子太高傲,只怕失去的,也会很多。
“你大了,”夜天诤眉宇间浮起几丝倦色,“自己的事,自己决定吧,只希望你考虑清楚,不要后悔便好。”
“是,女儿谨记于心。”
夜璃歌嘴上虽这样应承,但明显没有往心里去。
夜天诤再看她一眼,自己也忍不住阵阵头痛——大约和世间每一对父母并无不同,儿女的婚姻大事,都是最最挂心的吧。
第二百二十章:不想辜负
从书房里出来,夜璃歌并没有回碧倚楼,而是沿着石卵路一直走进水榭里。
凭栏而望,空中明月净悬,忽然有无穷多的烦恼,齐齐涌上心来。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洒脱率性的女子,可以斩得断世间所有的尘缘,只要不去理会,就可以当一切事,不曾发生。
可事到如今,真的可以这样吗?
嫁人……原来嫁人是个这么累的活儿,早知道,不要长大该多好,不要去招惹那些男人该多好,她忍不住有些负气地想。
有时候,事情太多太杂,她就想张开翅膀飞掉,飞到一个只有自己的世界里去,再不去管别的。
飞吧飞吧,心里有个声音在说,遁到天涯海角,卸下心中所有的重担。
安阳涪顼也好,傅沧泓也罢,终有一天,他们会寻到自己喜欢的女人,至于她,本不屑于红尘种种。
她确实是这样的女人。
确实是非常任性的女人。
确实是可以撂下所有逍遥千山万水的女人。
干脆,走吧。
一念至此,夜璃歌折身回到碧倚楼,简单地收拾了包袱,便准备再次跷家。
悄悄潜出角门,夜璃歌正欲远行,却见前方围墙下,一人静然而立,背影清冷。
夜璃歌不由得睁大眼眸,屏住呼吸,一时僵立在地。
莫明其妙的柔软感,突然在胸中泛起,她禁不住走上前去,从后方轻轻环上他的腰际。
男子浑身一震,慢慢回过头来。
“这儿很冷,”夜璃歌嗓音暗哑,“你做什么不回去?”
“我心里很不安。”安阳涪顼非常诚实地答,“所以就到这儿来了。”
“你——”夜璃歌瞅瞅他,眼中忽然有了泪意。
“不要再消失了,好不好?”他握着她的手,字字恳切。
夜璃歌忽然语塞。
何苦呢?
安阳涪顼,这世间百媚千红,女人不是只我一个,你为什么偏偏执意?
可是,面对他坦诚的双眼,她却忽然间什么都说不出口。
原来,她不怕风刀霜剑,不怕阴谋诡计,怕的,却是世间男人最干净的感情。
“你是皇帝,以后别干这种傻事。”
“那你答应我,乖乖呆在京城里。”
“……”夜璃歌的脑袋有些晕——是不是每一个男人,一旦用了心,都喜欢把女人牢牢地束缚在身边?傅沧泓如此,安阳涪顼亦如此,似乎……没有例外吧。
“涪顼,”她和软口吻,“我其实,一点都不喜欢皇宫。”
“我知道。”安阳涪顼点头,“那我尽快将皇位传给安阳涪瑜,然后,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不行。”夜璃歌断然否决。
“为什么?”
“一则安阳涪瑜年龄太小;二则,既然你有能力做一番事业,为什么不继续呢?”
“没有你,”安阳涪顼有些焦燥地道,“我做什么事都定不下心来。”
夜璃歌顿时手足无措了。
她知道自己该抚慰他,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抚慰他。
或许,她最应该做的,是把自己的心交给他,但是她很清楚,不行。
安阳涪顼,你已经做得非常好,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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