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刚出口,便知道自己失言了。只也没后悔,反正是自己心里话,憋闷着的话要伤肝。既然没打算看他脸色过日子了,索性得罪了叫他生怨,凭了自己娘家谅他也不敢怎样,往后各过各的,表面维持平和便是。只是她话出口了,没料到那徐进嵘非但没她想象中的那样拂袖而去,反倒盯着她,目光闪烁不定,看得她心里有些发毛。
“我这般的人?我是哪般的人?你倒是说说看。”
他突地又将她一把扯到了自己身前,不紧不慢问道。方才脸上那怒色竟是转眼消失不见了,瞧着带了丝笑意,只扣住她腰身的手上力道却是不小。
淡梅又有些紧张,只也不肯退让,绷着脸与他对视。突觉身子一轻,竟已被他拦腰抱了起来重重丢到了榻上。
床榻虽铺了厚褥,只这般毫无形象地被丢下去,后臀还是撞得有些生疼,淡梅痛叫了一声,刚爬起来要怒目而视,他已经转身朝外而去,头也未回丢下句话道:“给我把换的衣物拿过来!”
淡梅全身上下大概也就臀上还有点肉了,自己揉了几下,待那疼缓了过去,想起他方才丢下的话,听口气是要自己给他送干净的衣服过去了。本想让妙春送过去的,只想起他方才提起通房丫头时的不喜之色,又怕让妙春贸然过去惹恼了喜怒无常的他反倒不好。自己反正与他也有过夫妻之实了,给他拿件衣服也没什么。叹了口气便翻出了他的一套干净中衣,搭在了手上往紧邻的浴房里去。
十二章
淡梅的动作并不快,等她进了没上闩的浴房往屏风走去的时候,听见里面一响起阵哗啦的溅水声,像是他已经从浴桶里出来了,急忙把他衣物往屏风上一挂,转身正要离去,听屏风后已是传来了个声道:“给我擦下身子。”
淡梅还在迟疑,里面那声音又重复了下刚才的话,已经听出了丝不耐。只好转进了屏风后,从架子上扯下条干净的大绒巾,到了他身后擦去了沾在他后背和腰身下的水滴。本还有些担心他会难为自己,不料竟是十分配合,只站着一动不动地任自己擦。待后面擦好了,这才转身朝向她。
淡梅虽在前夜里看过他身体,只这样一副泛了古铜色的男人身体就这样赤条条地站在自己面前,仍是觉着有些气短,几乎是平视着他胸胡乱用自己手上的绒巾擦拭了几下便丢到一边,嘴里说声妥了。
徐进嵘唔了一声,这回倒是自己伸手扯过了方才被她挂在屏风上的衣袍,套了往外面去,回头见她还立着不动,也未说什么,只是自己转过屏风出去了。
淡梅跟着回了屋子,叫仍候着的妙春妙夏去歇了,这才进了里屋。看不见他人影,想必已经上床榻了。掀了帐幔一看,他果然已经躺那里了。
淡梅爬上了他里侧躺了下去,心里正揣测着他之前说的有事到底会是什么事,突见他翻身朝向了自己道:“我听说你不教她几个过来问安伺候,又减了每日菜品?”
淡梅怔住了。她千想万想也没想到他口中的“事”,竟然会是这件事情。他虽说话口气淡淡的,只落在她耳里却是万分刺耳,想也未想便冷冷道:“你不是嫌我瘦叫我多吃么?她几个杵在我跟前我吃不下饭。且你听好了,我不晓得那院的人是怎生在你这里告状的,只我叫减的只是我屋里的菜品,并未提过那院子里的!”话说完才发觉竟是把他娘打发自己的话给照搬过来了。
徐进嵘皱眉道:“你见她们不喜倒也无妨,只规矩总是规矩,你刚来,好歹要照规矩行事个几天。你虽没叫厨下减那院子里的菜品,只你这里减了,厨下自然比照着把那里也减了。你岂有见过比主母更大排场的妾?”
淡梅气得心里突突地直冒火,再也懒怠看他一眼,翻身朝里,丢下了一句话道:“倒是我错了,不晓得你府上这般讲规矩。等我从园子里回来,该当如何便如何。省得你怪我薄待了她们。”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身后一阵静默,淡梅突听他又道:“提起园子,今日我瞧你起先倒像是一副欢喜的样子。我这里竟如此不堪,教你刚过门就恨不得离去?”他说着话,哪里容她背对,已是伸手将她强行翻了过来面向自己。
淡梅睁开了眼,淡淡道:“官人你必定是看花眼了。我不过是应了你母亲的话而已。她既看上了我要伺候,我做儿媳妇的哪里敢推脱了去?”
她话说完,也不管他信不信,便又闭上了眼睛,只是还没缓出口说话的气,边上徐进嵘已是扯了她靠近。她收势不住,一下便撞着俯趴在了他胸口。对上他骤然与自己几乎相贴的脸,觉着他鼻息拂过了自己脸面,方才那气恼还在,挣扎了几下便要从他身上下来,却是动弹不得,原来后背一重,已经被他紧紧按压住了,隔了两层衣物都能感觉到他手掌透过来的热气。
“前夜里那次你很疼?我见你眼泪都掉出来了。”
淡梅听他在自己耳边突然没头没脑低声这般问道,唇齿几乎都要碰到她耳垂了。浑身血液一下冲了上来,一张脸立刻烫得像要着火,连脖颈处的肌肤都微微泛出了淡淡的粉红之色。
“我见你那般大胆,以为……,倒是我孟浪了些。”
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淡梅感觉他说着话的当,自己一侧耳垂竟被他湿热的唇舌轻轻舔过,一种陌生的奇异之感一下蔓延遍了她半个身子,叫她忍不住起了阵轻微颤栗。
仿佛感觉到了她的敏感反应,他不再说话,只是将她身子稍稍往上托了下,舌尖一路轻轻扫了下去,慢慢到了她锁骨处。
“天色日渐热了,睡我身边包这么厚做什么?都脱去了吧。”
他突然停了下来,松开了按住她后背的手,将她扶坐了起来。
淡梅抬头,见身下的他一双有些幽暗的眼正望着自己。
这年头,丈夫要妻子在他面前脱去遮蔽了身体的衣裳,无可厚非。随他吧。忍过了这夜,明日就可得暂时脱身了。再糟也不会糟过那个惨绝人寰的新婚之夜。
淡梅微微咬住了唇,任由他探手慢慢脱去了自己外面的中衣,只剩下亵衣小裤了。他眼睛从她脖颈一路往下扫到了白嫩的脚丫,这才又摩挲了下她肩头,扯脱开了她身上最后的衣物。
淡梅全身□地坐他身边,抬头对上了他眼睛。
眼前这个所谓的丈夫对她而言几乎还就是个陌生人,两人这几天加起来说过几句话都能数清楚。这样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他的目光注视之下,比起那个新婚之夜更叫淡梅觉得难堪,连喉咙都干得紧结了起来,她只是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而已。跟他娘去园子里暂避不过是权宜之法,往后像现在这样与他在帐子里的单独相处必定还是不可避免的。她不想在他面前永远都表现得像只待宰的羔羊而已。那样只会让这个男人更有扑上来咬一口的欲望。
当然,他要是嫌弃自己的这副身材失了性趣,待过了新婚期,往后渐渐不再留她这里过夜,成为一对真正相敬如宾的模范夫妻,那就算是各求所得,皆大欢喜了。
面前的这具身子瘦不露骨,肌肤洁白细腻,在带了些昏黄的烛火映照下仿佛发了光似地勾人眼神。胸前的小乳儿骄傲挺立着,两颗粉红小珠因为骤然暴露在空气里,或者是因为紧张而挺翘了起来,从上到下,优美的锁骨,平滑的小腹,双腿紧紧闭合处被挡住了看不到的隐秘之处,还有身体最具曲线的那个肉呼呼的小臀,此刻正亲密地被压在柔软的锦褥上。
徐进嵘突然觉得自己身体微微有些热起来,眼前的这个小女人让他生出了一丝逗弄的念头,手便突然搭上了她一只脚丫握住了,仿佛有些漫不经心地揉搓了起来。
淡梅清晰感觉到了他有些粗糙的拇指揉过自己脚底时的感觉。有些痒,更像有道电流从突然自己脚底通上了心脏。
他只在揉她的脚丫,只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却让她觉得了极其的暧昧和猥琐。片刻后见他还没有收手的意思,实在忍不住了,一下缩回了自己脚,微微在锦褥上搓了几下,仿佛这样就可以搓掉他手刚才在上面留下的痕迹。
一直斜靠在床头的徐进嵘突然低笑出声。淡梅还没反应过来,便觉着自己脚腕一沉,他已经一手抓住一只,把她整个人几乎是倒拉滑到了他身上,接着一个翻身就把她压在了下面。
徐进嵘低头看着淡梅,见她一双眼睛睁得滚圆与自己对视,嘴角又是微微牵了下,低声道:“我早晓得你全身也就这双眼尚可入人眼。你还睁这般大做什么?”
淡梅气恼,干脆闭了眼睛。他仿佛又笑了起来,笑声低沉,声声撞入她耳。胸口一凉,睁眼看去见他已经埋首下去含住了她一边的一颗粉珠。
淡梅忍住了推开他头的冲动,尽量忽略被他舔舐之处传来的异样之感,心中有些惊异。前夜洞房时的一幕,她现在还记忆犹新。想不通新婚夜那样简单粗暴的一个人,现在又这般动作算什么意思。
大约是觉得了她有些走神,压在了她身上的男人惩罚似地叼住咬了一口。淡梅啊一声痛叫了出来,两手已经往他后背捶打了下去。捶了几下,便觉身上一松,他已起身将她翻了过来趴放到了褥上。
淡梅晓得自己方才又得罪了他,不晓得他要怎样折腾自己,有些心惊胆战,刚要回头,便觉一只热热的手已经覆上了自己后臀,用力揉捏了几下。
自己这样的姿势和他的动作让她又觉到了羞耻,忍不住低声央告:“不要……”
“你身上也就这里有点肉,我不动这里动哪里?”
耳边已经响起了他仿佛带了丝笑的话音,那只手更是肆无忌惮起来,原本雪白的臀瓣在他手掌之下已经红了起来,仿佛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淡梅呜咽了一声,把脸埋在枕里一动不动,直到感觉他停了下来,刚要松口气,整个人却突然绷紧了。
他的手已经沿着臀线挤进了她原本紧紧合拢的双腿之间,停留了下来。
大约是感觉到了她的僵硬,他将她翻了过来,见她双眼紧闭,睫毛不住乱颤,满面通红,刚才戏弄的心思竟是一下消退了去。手指分开仍是紧闭的细缝,不疾不徐地来回轻柔扫动。
淡梅渐渐有些放松下来,只他那手的动作仍是让她觉得极其不习惯。感觉到他指尖似乎要往里再进去一些了,急忙睁开了眼,伸手抓住了他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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