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的墙壁隐约可见。可是等人走到跟前,却发现无论是大门还是香烛店的招牌都找不到了。
如果是普通的客人来了,大约以为晚上视线不好,不如白天再来,掉头就走了。
孟晓沁当然不会就这么离开。她望着没有门和招牌的墙壁笑道,“不就是个障眼法么?就和荣哥请人做法掩藏珍官儿尸首的地下室一样。”
她穿墙而入。
片刻就出来了,略微尴尬,“穿错了。穿到邻居家去了,人家夫妻刚上床。”
走了几步她猜测这次不会错了,再次穿墙而入。老谋深算的穆云枭等了几秒钟才跟进去。
这次果然没有穿错。
一进去,就看到了韩家香烛店的厅堂,各式冥器排列整齐。
厅堂内空无一人,烛光幽微。老式房子后面隔开有个内厢房,用一块布帘遮挡着。韩诚难道在那里面?
孟晓沁蹑手蹑脚地走到内厢房门口,掀开布帘偷偷朝里面张望了一下,露出惊讶的神情。她回头朝穆云枭招招手。
穆云枭跟过去,朝内张望了一下。
只见内厢房里有一张小床。韩诚就躺在上面。但他双眼睁开,面无生气,浑身僵硬,看起来不像是在睡觉。
难道这么快就死了?这不成谋杀现场了?
孟晓沁干脆走了过去,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确实没有气息了。
穆云枭站在门口看着,说,“原来他走阴去了。”
孟晓沁点点头。
床上的韩诚没了气息,但并不是简单地死了。只有内行人才能看出端倪来。
因为韩诚的一只手上,中指连着一根极细的头发丝。而头发丝又连着一根像蜘蛛丝一样的银丝。不小心就会被牵动。
银丝的另一头,被一根特制的手指粗的焚香压着,系着一小块银币。
这株香是用来计时的。类似沙漏的功能。香一旦焚尽,银币就会下坠,拉动银丝,银丝就牵扯头发丝。
别看这根头发丝那么容易被拉断,这根头发丝,就是走阴人的命脉。
民间走阴人利用道术,强制灵魂出窍,去阴间办点事。
走阴风险极大,稍有不慎,就真的魂魄离体不归位了。
所以走阴之前,在发丝上施以法术,系在手上,连接计时的焚香。时间一到,不管事情办没办成,都必须魂魄归位。或者走阴时受到干扰,只要发丝被牵动,走阴人的魂魄也立刻能回来。
看明白了韩诚在搞什么鬼。新的疑问又出来了。
韩诚走阴是去干什么了呢?
走阴首先是风险极大的事情,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一般的人即使有法术也不愿意干的。因为:
做过阴生意的凡人和地府即使有联系,也只能是正常的联系。比如焚香祷告或者烧纸钱和书信符文之类的。根本不会随便去地府。
去地府的只能是真正的鬼魂。走阴本身就是旁门左道的事情。
所以规矩的生意人不干这个。如果得了重金报酬走阴,通常也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韩诚走阴干什么呢?
孟晓沁在沉思,“以前有过不规矩的过阴人,去地府走阴抢鬼魂—当然是徒劳的,一个勉强离开肉身的生魂,根本斗不过地府的生猛鬼差。偶尔有个别人偷偷地去地府查探消息,我们也睁只眼闭只眼算了。比如曾经有个走阴人去地府,去问一个谋杀案的死者调查情况。”
说完后她和穆云枭面面相觑,觉得这个问题只能问韩诚本人了。所以他们到底该弄醒他,还是等他自己的魂魄归位了再问?还有,韩诚肯不肯说呢?
孟晓沁回想以往收鬼的经验,说,“虽然他白天对我充满戒备,但我如果直接亮身份,告诉他我就是孟婆,他应该会老老实实坦白吧。”
话音刚落,本来寂静无人的香烛店里突然传来噗嗤一声。两人不由自主朝声音的方向望去,似乎是从厅堂西侧的房间里传来。
两人悄悄溜过去,朝房间里张望,看到一个纸人横躺在地上了。
一个纸人放在香烛店里没什么奇怪的。但是孟晓沁再一琢磨,觉得蹊跷。
韩家香烛店里东侧有一间库房,里面密密麻麻排放着各种器具。但西侧房间却是个正常的房间,有床有桌有衣柜衣橱的,看起来是韩诚自己住的。
他自己住的地方,放一个纸人干嘛?
虽然是做过阴行业的,但生意人也要过正常的生活。懂规矩的知道这些冥器是有一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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