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竖应了是,动了动嘴角,支支吾吾道:“公子,还有件事。”
陆清河已经起身预备回去了,拍拍裤腿上的灰层,“什么事?”
“姑……姑娘她被欺负了,巴东和元贺逼着她吃了许多的鹿血和鹿鞭又受风寒,还赶月事。又是高烧又是吐血,药石不进,您要不要回去看看她?”
“什么时候的事!现在什么时辰了?天亮前能不能赶回来?”
陆清河跟被踩了尾巴一样,蹭的窜进山林出现在杨竖面前。
“可以,属下牵了马来,来去不消两个时辰。只是公子,您不休息,天亮怎么下矿?”
“此事你若不说,我还能安睡,现在你让我怎么睡的着!现在马上走,天亮前赶回来。”
杨竖讪讪闭嘴,他都牵马来了,当然要说。而且那姑娘现在重病中,那么脆弱,怎能叫何玉待在她身边,陆清河全然不知道。
现下就是要把温暖关怀爱意全数给她送去,叫她知道他家公子有多在意她,不让一个小小的何玉迷了心眼。
只是俩人的算盘没打好,费了半天的劲赶回去。银铃身边一直不离人,衙门里的田嫂拿着泡过汤药的棉布给她擦拭身体。
从窗缝只能看见那姑娘光溜溜的,叫人翻过来又翻过去,却一点都没醒。面皮涨得通红,嘴角鼻子还淌着血迹,擦也擦不尽。恍若泣血玫瑰,上一刻绚丽得绽放,下一刻就枯萎死去。
没办法进去,陆清河站着看了会儿,留下一块玉佩。
“杨竖,告诉她,我来看过她了。若织造有什么需要用到钱的地方,直接去找我爹。”
杨竖揣起玉佩,颇为激动,“是,公子。属下会给您守着姑娘的,只是在此事上,属下希望您不要太迁就姑娘了。”
以前事观后效,三人的事陆清河若不率先做的决绝些,定然会再陷入纠缠中。他想要提醒陆清河,防备何玉。
那人点头,负手乘夜色离开,
高烧整整烧了一天一夜才逐渐褪去,随后又昏迷了三天,银铃在第四日早上才悠悠转醒。恍若被扒了层皮,好好的一个瘦的全然没了人样,骨瘦形销,精气全失。
“姑娘可醒过来了,吓死人了,往后可吃不得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了。”
推门进来的是田嫂,端着木盆。淘洗了新的药布,揭开床上的软被。银铃脑子的都迟钝了,垂眼看见赤条条的自己,才晓得里面没穿衣服,本能的伸手去抓被子。
田嫂按住她的手,先是擦脸,再是脖子肩头身子。
“没事,这些天都是给你那么擦的。这病来的凶,还来着月事。不能药浴,就只能这样擦着退烧。幸得是有时安老先生在,不然可就是要出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