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蓝采和微微语塞,而后说了几味药材。
“这几味药相配倒是稀奇,”年长的男人将要包好递给蓝采和,“客人是用来做什么的?”
“前些年我用这几味药救下了一个老汉,这药馆里一个小女见了缠着我要药方,我今年路过本想将药方给她,这却没见人……”
那位年长男人脸色变了变,而后说道:
“你说的是丹儿吧,那是我小侄女……”
“是不是头两年这边起战火,他们一家都走了?”蓝采和问道。
“走了,是走了……但却再也回不来了,”那个男子叹了口气说道,“我那长兄就是个认死理的人,战火烧城了却守着这药馆不肯走,本来说把嫂嫂和丹儿送出城的,可丹儿也不知怎么了,也死守着不肯走。”
“说什么,至少过了春天再离开……”
“可连四月都没过,这刀枪无眼战火无情啊……唉……”
男人叹着气摇了摇头,蓝采和也背手站在那里,许久未说话。
“丹儿葬在城后那片竹林里了,你若是她故人,便去看看吧……这小丫头,十六那年还和我们说着待她十七就给我们领个夫婿回来,可天不饶人啊……”
蓝采和来到城外,看着竹林中那小小的一抔黄土,俯下身子坐在了旁边,将怀中的一张药方放到了一旁。
算来确也已七年,从豆蔻到桃李。本想着待这丫头嫁人那日,再拿这章药方来羞她,可似是再也等不到那一日了。
蓝采和坐在那里许久,待日头都落下山才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黄土,打起板子:
“雨落春阳花不再,而今十月桂子香,踏歌几何忘经年,此去不复还今朝……”
此后数年,蓝采和依旧打板踏歌,一脚穿鞋一脚赤足走于人间,有人从儿童时期一直到耄耋之年都看过他,可他的脸却始终是一个样子。
到了后来,他在濠梁间一酒家踏歌,那日恰是春雨连绵日,他微微醉了,探出身子便跃入云中。身上的衣衫,腰带,拍板尽褪,唯那一只鞋还在脚上,就那么飞仙去了。
百年而过,做仙却也一了无生趣,想再人间走一遭。恰是冬日,本想着瞧瞧落雪映红,但却早已变了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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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屿看过电视早早地就回房间睡觉了,苏弥和蓝采和在客厅对坐。
“你怎来了人间?”苏弥点上烟,缓缓开口问道。
“天上无趣,回来看看罢了。”蓝采和倚着桌子,心里却想着,曾有个人说他最是有趣。
“这人间更是无趣。”苏弥甩了甩尾巴。
“那你为何还来。”
“可万中有一有些生趣,那便值得来一遭。”
苏弥吐了口烟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