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又委屈地说:“雪儿知错了。”
庆王忽而将少年压在桌上,饮了一口热酒再次渡给少年。
直到浑身颤抖僵硬的少年醉酒,浑身发红发烫,白玉人儿变成了香软暖玉,庆王抚摸着少年的脸庞,问道:“要不要?”
沐雪醉得晕乎乎的脑袋想了好一会儿,才衡量出自己的正确回答:“要。”
庆王一手抱起桌上的美味佳人,一手拎着美味佳酿,直奔三楼客房。
美酒佳人,岂不快哉?
……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直达正华门前,过了正华门之后,便是瑶华的王宫。
叶子繁和穆琰下了马车,王宫之中不可驾车策马,除了王君王后可以乘坐龙辇出入王宫,另外的不管是何人都只能徒步行走。
正华门中走出四列侍官,瑶华没有宦官,取而代之的是侍官。
侍官有男有女,每一个人都有固定的职位和出入区域。
男侍官不入后宫,女侍官不入朝堂。无论公私,男女侍官在王宫中当值期间,不得相见。唯有离宫之后,再无拘束,可嫁可娶。
叶子繁看着这声势浩大的四列侍官,看来瑶华王君对于“国师”的到来寄予重望。
穆琰跟在叶子繁身边进入瑶华王宫,这一路走来一切都畅通无阻,实在是太顺利了。
顺利到令穆琰诧异,也令他深深不安。
他来到了瑶华,即将见到瑶华王君,那位他未曾谋面的王父。
瑶华王君是个怎么样的人?
穆琰年幼时询问过穆兼,但是他的父王只字不提。
长大一些懂事后,穆琰也就不再问了。
穆兼是一个心胸宽广之人,也是一个是非分明的人,能够让他缄默不语的缘由,不仅是瑶华王君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更不是一位合格的国主。
只不过生养之恩,君臣之礼,穆兼即便再不亲不爱那个人,依旧要敬他们的王。
穆琰想过很多种见到瑶华王君的场面,哪怕是酒池肉林,或者是歌舞升平,亦或者是左拥右抱……
他唯独没有想到见到王君的第一面,那人竟然是躺在病榻上。
隔着一层纱帘,远远望过去,看不真切究竟如何。
“国师后人?”
纱帘后面传来男人微微沙哑的声音,叶子繁上前行了一礼,却不是跪拜礼,只是寻常的见面礼。
叶子繁答道:“正是在下。”
周围的几个侍官脸色微变,这位国师后人的所为所言都不合礼仪不合规矩。
身无半分官职,王君面前只能自称“草民”。
纱帘之后,王君犹豫片刻道:“你近一些……”
叶子繁依言上前了几步站住,几位侍官虎视眈眈,大概是怕他身份不明,或许是敌国派来的刺客。
纱帘后的人呼吸急促起来,又急迫说道:“再过来些!”
穆琰皱眉,看着叶子繁再上前,直到站定在纱帘前。
“国师……叶念?!”
叶子繁知道自己这是又一次被人认错了,解释:“在下叶泠,只是模样与先祖叶念十分相像。”
穆琰面不改色,袖中的手掌却紧握成拳。
叶泠?
叶子繁?
哪个才是他真正的名字?
同时穆琰感到奇怪,一个时隔六百年的国师,为什么直到如今的王君依旧能一眼将叶子繁看作叶念?
六百年前的人,早已作古,是多少丰功伟绩令代代王君牢记至今。
“穆琰?”
穆琰忽然听到自己的名字,生疏之中隐隐透着戒备。
在他还未做出任何回应前,陌生至极的血脉亲人冷漠的命令道:“退下。”
穆琰袖中的拳头又紧了几分,抬头恰好迎上叶子繁示意他离开的眼神。
穆琰不发一言地退下了,临到门前,回头看见纱帘之后伸出来的手伸向叶子繁。
眼中的暴虐一瞬起,却又在看见叶子繁悄悄对他比划的小动作后,躁动的怒气强压了下去。
叶子繁从寝宫里出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一出来就看见等候在外面一下午的穆琰,少年的脸色比天色还要黑。
见到叶子繁的一瞬间,少年脸上顿时雷阵雨转晴。
穆琰张口,叶子繁马上小声提醒:“宫中人多眼杂,在外不能叫我‘哥哥’。”
即便穆琰再不受宠,他也是瑶华王室血脉,在宫中忌讳良多。
穆琰深深皱眉,问:“那该怎么称呼?”
叶子繁一笑:“今后唤我为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