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那么呆呆的,好似周遭一切都不存在了。
江陵王心中还有着小小怨怼,又是委屈,又是吃醋,还有忍不住的伤心难过,“我知道……”他话一开口,满心酸涩更是强烈了,“你嫌我年纪小,身子也不好,不如七皇兄能够护着你,可是……,我也不想这样的。”
“够了!”长孙曦忽然大声打断,“殿下,不是你想的那样!”才经历过生死危机的后怕,以及因为抢救楚王而被皇帝遗弃的愤恨,再也忍不住炸了出来,“我只是救人,不是要对楚王殿下做什么?难道救人也有错?!你们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就不想一点儿干净的东西?!”不敢质问皇帝,只能朝着江陵王发泄不甘怒火了。
可是说完,又觉得自己这样太过分了。
“对不起。”长孙曦低低道了一句。
江陵王怔了怔,不仅没有生气,反倒因此高兴起来,“真的?你真的只是因为要抢救七皇兄,而不是因为喜欢他,想要嫁给他吗?”
长孙曦冷冷道:“我不会嫁给他的!我没那个福气,也……”忽然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殷少昊,----他不是拿自己当妹妹的吗?今儿怎么会跟自己说起一起殉情的话?又说什么不会让自己做小寡妇?他是忘了兄妹伦常,还是已经发现了事实真相?
仔细想想,好像自从他那次气冲冲出宫以后,就有点不对劲儿。
殷少昊一见她疑惑的表情,便知道坏了。
今天被追杀的情势太过危急,当时在湖里彼此又太亲密,特别是最后她不顾姑娘清白帮自己呼吸,心里实在是太过欢喜。脑子里原本说好假扮哥哥的,都忘了,结果自己就说了不该说的话。
她一向心思敏捷、聪慧过人,肯定是在怀疑了。
江陵王见长孙曦扭头看着哥哥,不说话,有点着急,“那你能发誓吗?发誓一辈子都不嫁给七皇兄!”如果她能发誓,自己就不怪她为了救人那样做,自己就原谅她,忘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然后还和以前一样好好儿的。
长孙曦目光闪烁不定的看着床上,没有说话。
“不用发誓。”殷少昊虚弱的接了话,眼里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暗淡和失落,“灵犀之所以救我……,因为……,我是她同母异父的哥哥。”像是才想起这件事一样,又是伤心,又是难过,对江陵王更是嫉妒无比,“但是我娶不了她,也轮不到你!滚……,你赶紧滚出去!”
江陵王惊得怔住了,“同母异父的哥哥?!什么意思……”
长孙曦看着表情痛苦的殷少昊,心下猜疑不定。他是真的之前忘了兄妹伦常,现在想起来了?还是在做戏给自己看?不是自己多疑,而是楚王实在太过诡计多端,不像江陵王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的话是不足取信的。
不过无所谓了。
所谓同母异父的妹妹就算是真的,都不可能公开,更不用说本来就是假的,自己不可能光明正大做楚王的妹妹!不管他是真的拿自己当妹妹也好,假的也罢,都没有太大差别。
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他做出嘴对嘴的亲密举动,当时在场的宫人又那么多,就算皇帝下令封口,也只是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皇帝不会为了这个,就把在场的宫人全部给杀掉的,----不是皇帝做不到,而是他不想再管自己不愿那样做了。
今天自己和楚王的亲密之举,早晚会传开。
所以运气好,自己或许能做个楚王妃,运气差就是楚王的侍妾,至于妹妹什么的就不用想了。当然还有第三条路,那就是自己一死以谢天下,一了百了。
等等,或许……,还有第四个方法。
长孙曦心头掠过一抹灵光。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江陵王在旁边急得不行,连连跺脚,“什么哥哥?到底在说什么啊?”因为楚王虚弱无比,只能去拉扯长孙曦摇晃她,“你说话啊。”
长孙曦看了他一眼,罢了,先把这位小祖宗给哄住罢。
到时候,自己能成事则不与任何男人相干,免得他总觉得自己爱上了楚王,移情别恋抛弃了他,大家一了百了。因而收回心思,缓和口气,徐徐道:“这件事,涉及到皇室里的一些秘辛,容我慢慢说……”
故作郑重其事,其实就是把皇帝编的那个局说了一遍。
江陵王听得一愣一愣的。
殷少昊没有插话,一则是力气不济昏昏欲睡,二则是怕多说多错。他冷眼看着情绪渐渐平静的长孙曦,觉得不是什么好兆头。因为她不可能平静的接受做自己的女人,而自己临时圆谎,她也不见得就会相信。
长孙曦细细说完了,然后道:“殿下若是不信,可以去妃陵看看素妃娘娘的画像,等殿下见了,自然就会相信我所言不虚。”
江陵王被“皇帝抢夺臣妻,强占为妃”所震惊,呆了好半晌,方才回过神来。心下难以相信,可是时间仓促,她不可能和楚王事先串通,凭空编造这么一个故事!而且她还说的斩钉截铁,让自己去妃陵看素妃的画像啊。
长孙曦见暂时镇住了他,不再多说。
江陵王站起身来,断然道:“我现在就去!”
“殿下。”长孙曦叫住他,“汾国长公主才刚叛乱动荡,外面肯定不安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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