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衍细想了想,又仔细回忆了那王家三郎的脉案,一脸苦笑道:“王家三郎这病,你虽能治,可事后又该如何自处呢?”
秦念西顿时面色一片赤红,虽则两世里她都未经男女之事,但毕竟是心知肚明的。
张老太爷见她如此面红耳赤,心中直往下一沉:“你说梦中得了王家的庇护,莫不是,那王三郎……”
秦念西见张老太爷一语中的,只低着头不言语。
张老太爷见状却眉头紧锁,心中又是酸楚又是怜惜,良久才叹了一口气道:“如今不是在梦里,阿念千万莫要如此自苦,万事有外翁在,外翁断不会让阿念落入那样的境地。”
秦念西摇头道:“外翁切勿多想,上天既让孙女儿在梦中活过一次,就是让孙女儿不再重蹈覆辙。我想给那王家三郎治病,原是,原是王家人确实待我极好。”说着,又把前世和王家有关的一些事情大略讲了讲。
两位老人听完,面色俱十分凝重,太虚唏嘘道:“如此说来,这王相公倒是个心怀天下之人。”
张老太爷点头道:“此人年轻时便风光霁月,为人端方有礼,有情有义,人品很好。为官多年,官声极佳。如今位极人臣,虽说有运气的成分,但确实是治世之良臣。”
太虚听得此便道:“若如此,那王家也必不是世俗之人,当知医家不分男女,若阿念坚持要治,咱们便不阻挠就是,到时候万一不行,我老道人陪你走一遭吧。”
秦念西虽心中苦笑,可此时却不敢再生枝节,只不做声。太虚见状也不多语,只把那两个方子抄了下来,又言简意赅给胡先生写了封信,要他尽快制了那两味毒药亲自送来芜州。张老太爷叫了亲信管事安排人送了出去。
用过午膳,太虚把那还魂丹拿给秦念西,又对她仔细说了一遍她的状况,嘱她平日不可多思多虑。
张老太爷则是一直忧心忡忡,眉头紧锁。秦念西见状只得安慰老人道:“外翁放心,孙女如今只过好眼前便是,其余诸事,有几位长辈在,孙女万事不操心,只好好练那心经,必不会再伤心伤神,惹长辈担心。”
张老太这才眉头微舒,不再多言。
秦念西慢慢踱着步回了自己院子,沿路种着一排琼花,此时正盛开,大朵大朵的在午后的微风中颤巍巍的,十分漂亮,晃得她有些移不开眼,心情也跟着舒畅起来。
自那日之后,秦念西便只每日练功,看书,陪着两位长辈下棋,悠悠闲闲过日子不提。
六皇子和广南王世子从芜州出发,一路快马加鞭,进了楚地平原,便见得田地皲裂,目之所及,枯黄一片,就连那远处的苍山,都从青翠中带了一丝黄意。
民依水而存,楚地原称千湖之福地,可那日头就那样白花花地硬晒了六个月,小水塘变了泥坑,大湖水位下降到只剩下滩涂和湖中心那一汪,河水露出俱是黄沙的河床,那浑浊的江水虽水位低些,却还在静默地流淌,还有渔船搁浅在岸边。
在这样原从不缺水的地方,却是城镇中连井水都要作价卖。
六皇子和广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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